李蘅道：“哪用的著違反律法。她要走了賣身契，確實避開了以后被你掌握的繩索。但是，我猜，以她的狡猾，一定沒有讓你去衙門里，過戶。也正是因此，想懲治她，很容易！只是以你的豬腦子想不通而已。”

    二虎愣道：“啥是過戶？這和懲治她有啥關系？”

    李蘅道：“她原是賣身衡州妓院的妓女，她的賣身契的隸屬關系是屬于妓院的女奴。你替她贖身，妓女把她的賣身契給你，并且和你簽了贖身合同。

    這時，你拿到賣身契和贖身合同，就可以做兩件事。一：你就可以把她的賣身關系過戶到你名下。以后她就是賣身給你的女奴。這樣，即使是賣身契丟了，你也可以前往過戶的府衙，從新辦一張，府衙有她奴籍的備案。

    二：你可以給他辦理，還籍手續(xù)，到府衙消除她的奴籍和賣身關系，還她自由身。從此她完全自由，從律法層面上，你就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你看妓院妓女那么多，都沒人想過偷盜賣身契，或者即使偷不到，燒了毀了之類的。因為沒用，即使是賣身契沒了，老鴇只要去衙門補一個就可以了。

    而，不管，是一還是二，都需要你親自辦理，要你簽押才能生效。

    以這女子的狡猾，她肯定會花言巧語騙你，不讓你去過戶。而你什么都不懂，這一步，你沒做過，是吧？否則，她即使從你這騙到賣身契，也還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她肯定一開始，也不敢讓你去做還籍手續(xù)。我想你再蠢也不至于，剛買個女人，就還她自由。你好色，肯定不會同意，這一點她清楚，她不敢打草驚蛇引起你的懷疑。

    等過一段時間，你放松警惕，她騙到賣身契，再過一段時間，想辦法騙你在不知情的時候，在還籍文書上簽字。她就徹底自由了。根據(jù)時間上算，我覺得十有八九她還沒做完這事。”

    二虎點頭。李蘅道：“所以，就簡單了。她雖拿到賣身契，但是因為沒過戶，也沒還籍。律法上，她還是那家妓院的妓女。只要把她丟回妓院，她就又要成婊子。除非她反過來，承認和你的關系，才能避免再回去做妓。”

    二虎聞言激動，李蘅起身拍拍他：“別想了，她人已經(jīng)走了，此刻肯定是有多遠逃多遠。而律法上，你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你去報官，官府也不管的。你只有去找那家妓院，但是等你找到那家妓院，人海茫茫，到哪去找她？你要是能直接抓著送給妓院，對方肯定高興。要不然，妓院也不會為了一個妓女，還是個贖了身的妓女，大費周章。”

    二虎又黯然坐下，李蘅道：“今日之事，我就當沒有發(fā)生。明天自己去制糖廠找個借口辭職，我這是給你哥大虎留點臉，順便給你留點臉。我看著大虎的面子上，這次再饒過你一次，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以后若是再犯，大虎也救不了你。”

    說完李蘅，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樓下，二虎推開窗子，沖著李蘅喊道：“少爺，若是當初...”

    李蘅揮揮手道：“人生沒有當初，都是必然！以后好自為之！”

    李蘅上馬而去，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沈公子看到。問身邊侍衛(wèi)：“那樓上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