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不管是商業(yè)做局、談判還是對內(nèi)動刀子，為了留下周旋余地，一開始都會遵循一個“王不見王”的原則；但為了彰顯自己的態(tài)度，以及盡可能地快速撬動和推進工作，莊家往往又會在第一時間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將去充當(dāng)那個過河卒。

    如果工作推進的順利，甚至如期完結(jié)，那位過河卒自然功成名就，獎金晉升是分分鐘的事情；

    但如果工作推進的不順利，后面的莊家自然會跳出來，跟對方的主事人茍來茍去，最終磨合妥協(xié)出一個雙方尚能夠接受的結(jié)果有之；無功而返的也有之。

    但不管是什么情況，只要你遇到了第二種情況，那位過河卒雖然未必會被追責(zé)，但身上該背的鍋卻絕對少不了。

    在職場上混過的人都知道，這世界上記性好的人比比皆是，擅長選擇性失憶的人也比比皆是；不管你以前的鍋是不是替自家BOSS背的，但只要有需要且時機恰當(dāng)，你以前的某些“失誤”，就會成為你職場上的滑鐵盧。

    上一輩子見慣了這種操作手段的楊默，雖然非常討厭這種成為棋子的感覺，但公正地來講，你要說眼前這個死胖子一開始就存著坑害自己的打算，他卻是不信的……去臨盤查賬這事的動靜雖然極大，但主要的因果還是纏繞在王一諾身上，張文順的處境雖然微妙，但卻遠沒到需要棄車保帥的程度，自然不至于干出這種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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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楊默第二次正面給出自己答復(fù)，張文順感覺渾身一輕，看向這位名義上下屬的眼神，卻愈加變得莫名起來。

    是的，名義上的下屬。

    以楊默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跟穆麗雅的關(guān)系，以及在各個項目中的“非依靠式布局”，種種堆砌出來的隱藏能量早就不輸于他這個公司元老了。

    而中途忽然殺出來的王一諾，最近表現(xiàn)出來態(tài)度，更是給了楊默許多輾轉(zhuǎn)騰挪的空間。

    可以說，在不涉及鉆探公司主業(yè)和體系晉升規(guī)則的情況下，單論擂臺賽期間的泛影響力，楊默已經(jīng)可以跟一些主要科室的一把手平起平坐了。

    雖然很早以前，張文順就用一種大家長的姿態(tài)嘗試著跟楊默相處，但到了現(xiàn)在，這個死胖子除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之余，卻也不得不用一種更平等的方式，與這位下屬繼續(xù)相處。

    輕輕嘆了口氣，張文順沒有自降分數(shù)地去追問楊默為什么會相信自己當(dāng)初并沒有坑他的意思，而是點了點頭，示意這件事就這么翻篇了。

    “錢丫是個乖娃娃，也是個聰明孩子，以后肯定也是個好徒弟，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她找個時間給你遞茶？”張文順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有些期待。

    孰料楊默想都沒想，徑直拒絕：“一碼歸一碼，當(dāng)初我只是答應(yīng)主任你會帶一個徒弟出來，卻并不是意味著一定是她……要想正式拜師，先過了考核期再說。”

    張文順臉色有些發(fā)苦：“你小子到底是哪一點瞧不上這個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