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矛盾3
她說著,微微偏過頭,去看他的左臉,心懷歉意道:“我那日一時手快,不是有意打你。”
李鶴鳴仔細盯著她的神色,似在判斷她這話究竟是真是假,有幾分真心。
他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早就看我不順眼,趁著機會打我一巴掌泄氣。”
他語氣篤定,倒叫林鈺忍不住思索自己是否當真起過這念頭。
當初梅樹下他以王常中的證詞作要挾,她迫不得已討好他時,是起過揍他的心思的。
李鶴鳴見她突然又安靜下來,擰了下眉:“說話。”
他顯然還在生氣,可林鈺也不知要如何道這個歉,她瞧見他臉上的脂粉,掏出帕子輕輕替他擦去,誠懇道:“是我錯了。”
她那時情急,沒收住力,如今李鶴鳴臉上的指痕消了,指甲在他下巴處勾出的一小道細疤卻還未褪。
林鈺隔著帕子輕輕碰了下,抬起明凈的眼看他,問道:“還疼嗎?”
李鶴鳴不吭聲,只是看著她,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一句話:你覺得呢?
林鈺不得法,她想起那夜兩人因為那事起爭執,只好紅著臉輕輕拽住他的束腰,好半天憋出一句:“我……我給你賠罪好不好?”
林鈺嘴上說要賠罪,但實際并不知如何做才能叫李鶴鳴消這一掌之氣。
且就是要賠,也要等到傍晚回了李府,夜深人靜之時才能賠給他。
可李鶴鳴卻沒有要等的意思,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出聲問道:“怎么賠?”
不說他這冷面寡言的脾氣,林鈺倒很滿意他給臺階就下的性子,若是他要順桿子爬,她倒真的沒辦法了。
林鈺見他面色緩和了幾分,覺得自己好似稍微摸透了與他的相處之道。
她抬起臉看他,明凈的目光掃過他冷俊的臉龐,最后落在了他薄軟的唇上。
唇上那處被她咬出的疤還在,看樣子是消不掉了。
林鈺一手握著繡帕,另一只手緩緩搭上了他寬闊的肩頭,將他向她身前攬低了些許。
李鶴鳴倒是配合,林鈺稍一用力,他就把腦袋低了下去。
林鈺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眨了下眼,紅著耳朵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其實也算不上吻,就只是貼著他輕蹭了一下。
熟悉的藥香混著脂粉氣彌漫在唇間,林鈺親得淺,李鶴鳴卻有點忍不住,喉結滾了滾,一把抓住林鈺搭在他肩頭的手,俯身張開嘴去含她的唇。
齒尖咬上柔軟的嘴唇,林鈺受痛,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但并沒躲開,任著李鶴鳴親。
她順從,李鶴鳴便得寸進尺。他含著唇咬了兩口不夠,又破開齒關深入。
唇舌交纏,粘糊得緊。林鈺有些受不了了,無措地抓緊了李鶴鳴肩頭的飛魚服,也不知道是被他親疼了還是被他吻得喘不上氣,嗓音輕細地嚶嚀了一聲。
聲音又柔又軟,李鶴鳴聽見后,仿佛聞見肉味的餓獸,呼吸都急了兩分。
李鶴鳴親她時不喜歡閉眼,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像是在品她羞紅的神色。
林鈺被他盯得臉熱,攥著帕子去捂他的眼睛,聲音含糊地憋出一句:“你別看呀……”
李鶴鳴拉下她的手,喘著氣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沉聲問:“你是我的妻子,為何不能?你看我時我何曾不準你看過?”
他說著,像是沒吻夠,低頭又親了一口狠的。
親完手一伸,將林鈺橫抱起來,大步往她的閨床走去。
林鈺下意識攬住他的肩背,捏緊了他的衣裳。她越過他的肩望了一眼窗外的青天白日,有些慌張地勸道:“李鶴鳴,這還是白天呢,你要……”
李鶴鳴垂眸看她一眼,扔下四個字:“白日宣淫。”
落床帳,解羅衫,大汗淋漓,行盡了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