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桂花一聽王城餓了，答應了一聲，抹著淚出去了。

王城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樹，閉上了眼。

眾人一看秦桂花抹著淚出來了，心里咯噔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城城……咋樣了？”

王有道眼眶微紅的看向秦桂花。

“城城醒了，說餓了……嗚嗚……”

秦桂花在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回光返照將死的前兆。

王有道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眼眶里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吸了下鼻子輕聲道：“桂花，好好給孩子做頓飯，我進去看看他。”

往日意氣風發的供銷社主任王有道，此刻步履似有千斤重，心中更是無比悲涼。

雖然已經接受了兒子即將離世的事實，但他的心還是揪著疼。

他推開門，看到王城閉上了眼，嚇得他趕忙將手指放在鼻子下，感受到溫熱的氣息這才放心。

坐在床邊，眼前都是王城從小到大的樣子，抬手擦了擦眼淚，可發現眼淚越擦越多。

王城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嚴肅的老爹，正擦著眼淚，頭發凌亂，衣服也皺皺巴巴的。

“爸！”

王城輕喚了一聲。

王有道趕忙答應了一聲：“兒子啊，你媽和小梅已經在給你做飯了，馬上就好了。”

“爸，我不會死了。”

“對！你不會死……”

王城一聽這話就知道他爸不信，估計這會以為自己是回光返照。

“爸……”

“兒子，爸都知道，你還有什么念想，爸幫你完成。”

“哎……爸，我真的死不了，這也不是回光返照……”

王城把遇到蘇禾的事情說了一遍，著重說了一下她被家里人逼著下鄉，原本已經考上了營業員。

“城城啊，這可不能亂說，現在打擊封建迷信，你想讓你爸犯錯誤啊！”

其他的王有道自動忽略了，他就聽到了魂魄被一個叫蘇禾的姑娘收了。

“爸，我當然知道，可事實就是她把我送回來，不信你去問問有沒有這么個人，有沒有這些事！”

“這件事我肯定會查，如果是真的，我會好好感謝她，如果她搞什么封建迷信也別怪你爸我手下不留情！”

隔壁家屬院的一個神婆當時被批斗的慘樣他很清楚，現在在最西北農場勞動，而且國家三令五申破出封建迷信。

說話間秦桂花已經做好了飯和王小梅端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宋思晏。

王有道幫著擺好。

王城一看這一桌子又是肉又是魚，還有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飯。

“媽，咱不過了？”

秦桂花也不想讓孩子走的不開心，臉上掛著別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