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記事(三)
濃密樹林里日光稀疏,我和鼬站在一片空地處,一起看著巨石之上佇立的止水。止水閉著眼睛,雙手交叉在身前,兩掌指間均夾著苦無。
一陣風夾雜樹葉吹過,止水忽然向上躍起,至半空時右手指間五只苦無脫手而出,隨即他一個后空翻,左手手腕抖動,另外五只苦無以一個個極為刁鉆的角度與先前五只苦無相撞,隨后各自飛向十個隱藏在灌木叢中不同方向的木靶。
同時命中,且每一只都精準地插在紅心上。
止水重又落回地面,濺起一陣塵土飛揚。他驀的睜開眼睛,血紅的瞳孔中三顆黑色勾玉浮現,看上去詭異又妖冶——連帶著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平日里的溫和消失殆盡,此刻唯余凌厲縈繞其中。
“這就是……寫輪眼的力量嗎?”身邊的鼬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止水的眼睛重回黑色,仿佛剛才自他周身逸散的鋒銳只是錯覺,他微微笑著:“要徹底完成這個修煉,確實要借助寫輪眼的力量。”
“寫輪眼……”我重復著這個對我來說略微陌生的名詞,忽而意識到了什么:“是我們宇智波一族所獨有的瞳術,對么?”
“嗯,沒錯。”不知怎的,說到這個,止水看起來有些悲傷,而我還有問題想問,影分身解除時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我一頓,轉而看向鼬,他似乎也有所察覺,我們互相點頭,彼此意會。
“怎么了?”止水問。
“影分身被解除了,我們該回去了。”鼬說。
“這樣啊……那,下次再見。”止水有些遺憾,向我們揮揮手。我和鼬同止水告別,轉身要離去,鼬卻突然又回頭詢問止水:“止水……為什么生命會爭斗呢?”
“不知道呢。不過……”止水眼中閃過悵惘,不過轉瞬又被堅決代替:“如果爭斗可以被制止,那么我希望能讓它停止。”
“我也是。”鼬像是極為贊同,略微激動地回應止水。
我安靜地看著他們,并沒有插話。是啊,誰會不希望阻止爭斗呢?可爭斗,真的能被消除么?如果能,那為什么爸爸會告訴我這個世界在短短四十多年就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又為什么,每一次參加哀悼會,村子里慰靈碑上的名字都會不斷增加,永無休止?
沒有人想因爭斗而死,可總是有人死于爭斗。
許多年后,當帶著白面具的宇智波帶土坐在我面前邀請我加入月之眼計劃時,我總會想起這一天,想起鼬與止水的對話——仿若一語成讖,他們二人最終都用生命詮釋了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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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分身的風波似乎沒有激起多大浪花,可沒過多久老師單獨找我談話,說我和鼬有機會今年就從忍校畢業——當然,我比鼬還要多一個條件:我必須在兩個月內惡補完所有的理論課內容,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