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宿舍里,浴室門縫下透著昏暖的燈光，水流聲淅淅瀝瀝。

    盛槿書在洗澡。

    孟晚霽注視著那一扇門，嗅著空氣中熟悉的沐浴露清香,自由后似有若無的空虛感與不安感忽然都消散殆盡。

    明明盛槿書也不該是讓她多有安全感的人。

    眼神漸柔,她把從孟家?guī)Щ貋淼氖止じ恻c(diǎn)整盒掛在盛槿書臥室的門把手，轉(zhuǎn)身回房。

    盛槿書裹著浴袍出來時(shí)，看到的便是對(duì)面孟晚霽房門下透著的光。

    笑意不由自主地爬上唇角，她擦著發(fā)往孟晚霽的房門走去。

    不過輕敲兩下,房門便開了。

    孟晚霽依舊穿著整齊的衣服,立在門后，面容一如尋常。

    盛槿書覺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樣了，但一下子又分辨不明。她與她閑話：“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孟晚霽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從她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白皙掃過。她眼睫顫了一下，錯(cuò)開眼若無其事地說：“有東西落下了。”

    盛槿書沒深究,她提醒：“熱水被我洗完了，你要洗的話等一會(huì)兒。”

    孟晚霽淡淡：“沒關(guān)系。”

    頓了頓,她問：“不冷嗎？”浴袍不厚，她還穿得半敞不敞。

    盛槿書被她一問，覺出了冷意,笑道：“是有點(diǎn)。”她摸摸濕潤(rùn)的脊背,說:“我先去吹頭發(fā)。”

    孟晚霽應(yīng)：“嗯。”

    盛槿書知道按照孟晚霽的作息,吹完頭發(fā)她們大概不會(huì)再碰面了。她提前說：“晚安。”

    孟晚霽頷首，安靜幾秒，忽然很輕地說了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