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對不起。”

這一剎那，李振懷中的如煙，那張動人的臉上劃過兩道淚痕，就像是兩道傷疤一樣，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眼中滿是凄楚動人的苦澀，雖然這個結果已經在心中預演了無數遍，可是親耳聽著李振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她也還是心頭猛然一顫。

像是什么東西掉落下來，碎裂了似的。

她再一次的掙扎了開來，想要弄開李振從背后環抱住她腰間的大手，只是任憑她怎么努力，那雙手都像是死死的釘在了那里似的，反倒是愈發的穩固

可就在她傷心之際，她的耳邊，卻是再一次的傳來李振那溫柔的聲音。

“不，你聽我說完?！?br/>
“我自己也常說，你家官人本身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不敬君，不敬天地，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好好的守著你，再生個大胖小子，我們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無病無災，這就是我所愿也?！?br/>
“可夫人也了解我，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涼州城毀于一旦，我做不到……”

說到這里，李振的語氣也有些低沉了下來，似乎有些掙扎。

李如煙聽得呆住了，她印象里，這還是李振頭一次跟自己說起這些，說起他心里的事情。

長久以來，李振總是自己將一切全部扛在肩上，為這個家遮風擋雨，似乎從來都不會叫苦叫累，這也讓她有時候會下意識的忽略掉李振的感受。

耳邊，李振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是你知道么？夫人，我其實做錯了一件事?！?br/>
“我不該對自己的敵人如此心慈手軟，不該對周思逸那樣的人心存僥幸，險些害得我們一家鬧得個天人相隔的下場?！?br/>
“官人答應你，以后再也不會以身犯險了，好么？”

李振的話音終于落下，李如煙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的那個男人心跳正在逐漸加快，他在緊張，他在等，等自己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