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在昏黃的路燈下看她,目光沉沉,眸色不明。 一陣風吹過,她聽見他說“好”。 一個字,干脆利落。 萬朵怔了怔,沒料到他會答應得這么痛快,虧她還準備了一堆說辭。 比如,如果他不方便,她可以去和他爺爺解釋,把責任全攬在她身上,不讓他為難。 又比如,她可以努力彌補他的損失,多少錢都可商量。 可現在,什么都不用說。 醞釀了許久的話,一下子全堵在喉嚨里,堵得死死的。 “還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他問。 “你會撤銷對我們劇團的投資嗎?” “不會,”他淡聲說,“弘揚昆曲文化,我也有責任。” 很好,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可不知為何鼻頭發酸,喉嚨發澀。 “以后要是再遇見了,怎么辦?”裝作不認識,還是自然地打招呼。 “隨你,我都可以。” 萬朵點點頭,眼前景物已然模糊。 他對她,對這段關系,好像全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