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個小時后,南城某三甲醫院。 程寅停了車趕到抽血室,看見萬朵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細白的胳膊上插著針頭,紅色的血沿著針管緩緩流入血袋。 “要抽多少血?”他問。 萬朵回頭看他,“400cc。” 400cc對身體不會有影響。 程寅便又問:“那產婦怎么樣?” 這次回答的,是站在萬朵旁邊的男人,膀大腰圓又高又壯,四十來歲,操著一口豪爽的東北口音。 “小孩兒剖出來了,大人子宮出血,醫生正在搶救,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男人手臂上貼著棉球,拿一根手指摁著,顯然剛抽完血。 還沒等程寅問,東北男人轉向萬朵:“你朋友?” 萬朵看程寅一眼,頓了一下,才介紹:“是我先生。” 第一次以這個身份被人介紹,程寅正在感受這種新奇的體驗。 只是萬朵剛剛那一眼,好像不愿意介紹他似的。 羞澀? 為難? 還是他……拿不出手? 不由自主,挺了挺腰板。 東北男人見程寅眉宇軒昂,氣度不凡,往那一站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一路走過來,不知吸引了多少小護士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