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班機
“所以呢?”
“行吧。”陸逢森無可奈何搖搖頭,“我三點半過來接你。”
裴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車鑰匙拔下來,然后推開車門往家里走。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陸逢森訝異地定住約半分鐘。
這才是他認識的裴念。
多日沒有回來,陸逢森推開自己的房間,里面的東西都沒有變,甚至連被子折疊的角度都一模一樣。讓他恍惚只是早上和裴念一起出門參加婚禮,并不是單方面分居。
不過地板上薄薄的塵埃仍然把這場沉默的冷戰記錄下來,裴念跟在他身后,見他抬手在床頭柜上蹭下一抹灰,鎮定地說:“等明天讓保姆打掃一下,今晚睡我那邊。”
其實他沒什么把握,只不過今天陸逢森的態度似乎軟化了一些,他才大著膽子提出同房睡的要求。
裴念捏緊轎車模型一樣的車鑰匙,虛張聲勢地威脅道:“如果你還想要回你的車的話。”
陸逢森轉過身向他走來,在Omega的注視下與他擦肩而過。
車鑰匙上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裴念氣勢不足地補充道:“睡到三點多就要起床,幾個小時而已。”
“我又沒說什么。”陸逢森走到衣柜旁熟練地拉開門在里頭拿了套睡衣,頭也沒回,道:“洗個澡就過去。”
內心小小雀躍了下,像一簇短暫燃起的煙火,裴念腳步輕快地回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并認真刷了牙。
在裴念的記憶里幾乎沒有和別人同床共枕的場景,除了前幾日那半小時的午休時間,但是那時他也沒有睡。
他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三十五分,滿打滿算可以一起睡六個小時,或許是五個半。
他拍了拍平時用來抱著睡的枕頭,總覺得不是那么舒適。因為這個枕頭比他的記憶棉枕頭要大得多且高,肯定是不適合枕著睡覺的。
不知道保姆平時把枕頭收在哪,在衣帽間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學成歸國后就立刻從裴家大宅搬到這里,但是他對這里的熟悉程度僅高于住了一年的陸逢森。
別墅房間眾多,他并不知道哪個用來儲藏床上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