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
兩個月稍縱即逝,關于三強爭霸賽的會議如期在一個霍格莫德周末舉行。留在校內的學生本就不多,地點又安排在城堡高層的一間空教室里,很大程度上減少了被提前察覺動向的可能性。不得不說,鄧布利多站在講臺上,揮動魔杖讓許多羊皮紙一張張懸浮在半空,逐一念誦紙上的內容,而整所學校的教授們都坐在下面洗耳恭聽,這畫面還真……有點奇妙的錯亂感。
首先被拿出來討論,并且沒遇到什么阻力就順利通過的,是那些較為無關緊要的問題:魁地奇比賽只能取消,學院杯不受影響;外校學生應當會想住在自己的地盤上,因此無需額外安排住宿,但考慮到三強爭霸賽的賽程一直延續到學年末,他們顯然需要在大禮堂與本校學生一同進食;如果愿意,歡迎這些學生旁聽并參與霍格沃茨的課程,在霍格莫德周末也可以前往村莊觀光;至于交通問題,德姆斯特朗會采取何種方式尚不明朗,不過布斯巴頓的傳統一直是以神符馬拉的馬車出行,車廂需要場地停放,馬匹也要交給海格加以精心照料……
接下來,討論主題就進入了比賽項目或曰相持不下的階段。除了雷克斯那份一邊批作業一邊和艾蕾奧瑙拉信口胡謅出來的廢話挑不出什么痛腳之外,幾乎每個主意都能收到兩三個反對。不是解法唯一難以考驗綜合魔法水平,就是可能置勇士于難以救援的生命危險之中,再不然就是單調無聊“能讓觀眾全部睡著”——麥格和斯內普尤為針鋒相對不說,弗立維和斯普勞特身為院長,或許是想到自己學院的學生有可能成為勇士,發表意見的頻率也不低。至于另幾位選修副課的教授,盡管他們的負責科目本身沒有太多發揮余地,但對這項國際盛事很是熱心,參與討論得同樣起勁。
“他們聽起來就像照著你給出的大綱在做題。”在場唯一完全沒開過口的人小聲嘀咕。“看西弗勒斯那個無差別挑刺的架勢,我都想建議他有空研究一下自己是否罹患某種新型魔法疾病了。”
“他可能只是單純地在發揮特長。也就是說,給所有見到他的人增添不愉快。”另一個只禮節性說過兩句話的人刻薄地評價。“話雖如此,毒角獸和人頭獅身蝎尾獸的確有點太過了,這點我還是贊同的。”
“說實在的,他應該清楚明年的勇士不太可能出在斯萊特林吧?”
“也許就是因為知道,才看誰都不順眼。”
雷克斯百無聊賴地掩住一個呵欠。就在此時,鄧布利多暫時叫停了這場建樹寥寥的頭腦風暴,提議第一個項目將綜合此前各種方案的優勢——勇士們要獨力面對一種XXXX級以上的神奇動物,而這種動物必須是少數受訓巫師便能有效控制的。因此,結論是火龍,每一條品種不同,危險性也各有高低,但無論如何,整個比賽過程中都要有足夠的馴龍者在場,以便及時介入失控的場面。第一個項目不會事先公布任何內容,第二個項目則非如此。
“下一個,讓我們來看看……艾蕾奧瑙拉,你提議以勇士們重要的人作為項目中的一環,他們將被困在荊棘、火焰、冰凍等屏障之中,勇士要跨越障礙以解救他們。但他們必須事先解開一個謎題,才能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斯內普發出一聲響亮的冷笑。“倒不如直說人質。你打算讓所有人看著三個勇士像傻子一樣呆站著撓頭苦思?”
“不必現場解謎。”少女平靜響應,“謎面要從第一個項目里取得,如果他們能找出謎底,就能提前為第二個項目做準備,否則只好繼續展現臨場發揮的水平。”
麥格的意見要溫和得多。“這個設計有一個問題。怎么才能確保每個勇士在公平的條件下前進?假設其中一人對屏障造成毀滅性的破壞,另二人也許會因此獲利。我認為他們需要面對比一道或者幾道人造障礙更難摧毀的東西。”
“絕境。”雷克斯扭頭沖艾蕾奧瑙拉笑了一笑,“他們最好真正認為重要之人受到生命威脅,盡管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并非如此。”
最終,在又討論了幾個主意之后,第二個項目被拍板敲定為潛入黑湖拯救人質。大部分沒能被選中的主意也有了它們的去處:除了真正會導致難以收場的那些,其余的都被放進了第三個項目的迷宮之中,雷克斯暗自稱其為一鍋大雜燴。當然,在他看來,這種形式最大的優點是可以確保獎杯有機會被掉包,而且在門鑰匙生效之前,不會有勇士之外的人觸碰到它。
“米勒娃,菲留斯,雷克斯,艾蕾奧瑙拉。”散會之后,鄧布利多特意點了幾個名字。“如你們已經知道的那樣,在即將提交給魔法部的這份策劃中,有許多地方需要變形術和魔咒學的大師。恐怕我不得不請求你們,在籌備比賽的過程中,你們要負責比別人更多且更重的工作。”
麥格和弗立維自然毫無異議。青年含笑和身旁的少女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容應聲:“當然,前提是您能允許我們保有一些可以彈性安排的休息日和加班補償的話。”
“哦,小事一樁。魔法部既然愿意撥出數以千計的金加隆作為預算,想必也不介意再添幾筆額外津貼。”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理由不樂意效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