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思緒
說不清。
大黃蜂或許想解釋。但他的表現告訴我,說不清。
時間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代表著飛船的不穩定性在逐步下降。但現在,沒有人挪動。
內心的沖擊感讓我雙手雙腳都被短暫的禁錮在原地,而其他人,通天曉,則是嗅到了冰冷的疑問。我忽視了身后的駭翼,忽視了啰嗦,站在他的跟前。
我試圖把大黃蜂的反應收進眼底。我知道。
塞伯坦人和地球人的構造足以證明雙方有實打實的差別。地球人的眼白分明,但眼球沒那么多變,只是由光為之附著顏色。而塞伯坦人,他們的眼睛泄露的情緒遠比他們想象的多,我數著時間,也數著規律。
大黃蜂的眼和其他人又不一樣。很圓,圓到我以為他和那些事毫無關系,就像之前我和他曾見過的那一面,我又和他離得那樣近了,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沒試著把他搬起來,而他也沒有幫到我一絲一毫。而我的手還貼在他的胸腔旁邊。
意識到這讓我忍不住地用了點力按著那條縫。但那印記仍然刺目難當。無能為力,這就是我最大的感受。
我盯著大黃蜂,細致入微到連他眼睛轉的次數和線路的變化都在心里復述好幾次,面對我,他只轉了一下,是為了看著我的眼睛,他想要開口,但最終在目光之下,他看著打開的裝甲下那塊板子,把所有的俏皮話都咽下去,吐不出來,然后,他看向我。而我不為所動。
啰嗦忽然靠過來,攬著我的肩膀,我身體一側,他就已經遮擋了我看向大黃蜂的目光,然后他輕而易舉的用把我的一只胳膊架在他肩上的方式解除了我和大黃蜂的觸碰。“簡。”
他在提醒我別犯傻,他成功了,因為傻子不會在地球以外的地方得到寬恕。
我的掙扎和我有的理智都一起回來,告訴我他的意思是對的,我不是說我我現在就什么都不考慮了。但我確實期望有這樣一種回答能夠揭開我目前的困惑。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黃蜂如果真和詐騙有關聯,說出來對他來說弊大于利,我只是…沒想起來,但我現在能。我和大黃蜂實際上并沒有那么相熟,那只是我的個人舉動。
一個人的自我感動。人類總是這樣,無數次撲到一個毫無相關的舉措上,并且假以時日期望著成功。
我不想失望。
我淡淡的推開啰嗦,即使他想要為我開脫。“我可以自己走。”我自己也感到沒勁。也許這不值得在乎,更何況大黃蜂沒要求我為他做過什么。駭翼的眼神停在我身上太久,這讓我察覺到語氣有些冷淡,因此只能掩飾現實的拍幾下他的臂膀,然后是我的大腦在牽動我的腳,我讓它指引我去未知的方向。
我沒有找掩飾的力氣,所以,這確實就是這件事的結尾了。我轉身,腳底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點聲音。
回過神來,駭翼看著我,沉默。通天曉看著我,沉默。而大黃蜂——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