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機
謝遠霖接著道:“這個賽季一共打了一百零八場,吃了五十六把雞,前十數一百零一。”
“牛啊,快拉他一起玩。”羅紹天說。
“我拉他看看進不進,”謝遠霖退回了大廳界面,又道:“拉不了。”
羅紹天:“怎么了?”
謝遠霖看著那亮了又暗的頭像,“他下線了。”
羅紹天:“那算了,還是咱倆玩吧。”
“行,開吧。”謝遠霖點擊開始游戲。
他們兩人一起玩游戲的時候很松弛,什么都聊一下,過去的事、認識的人、最近的狀況、未來的打算,聊到什么是什么。
游戲其實并不重要,跟朋友在一起怎么開心怎么玩,畢竟它在謝遠霖心里只是一條線,一條鏈接友誼的線。
明天還要早起,謝遠霖大概玩了一個小時就下線了。
雖然周四不用跑操,但是上午有兩節數學連堂,要是沒有充足的睡眠,估計會撐不過去。
老街住宅區的前后房屋相連,老舊的墻院并不隔音,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附近有點什么動靜都能聽得見。
隔壁院里的小孩好像不肯寫作業挨打了,鬼啼狼嚎一晚上,謝遠霖被吵得一夜都在輾轉反側,睡得一點都不踏實,思緒越拉越遠。
記得那時候他剛上四年級,姐姐高中要回老家讀,就跟家人從外地搬回老家了。
父親因工作常年在外,居不定所,謝遠霖跟母親回老家以后,很少再見到父親,一年團聚次數屈指可數。
謝遠霖最期待的日子就是過年,每到那時候,家人親戚就會聚在一起吃年夜飯,闔家團圓,其樂融融。大家一討論到自家小孩學習情況的時候,母親就會非常自豪,因為他和老姐的成績在班上都名列前茅,獎狀貼滿了客廳的半面墻。
那一晚,謝遠霖滿心歡喜地拿著新發的獎狀去找父親,希望能得到父親的夸贊,而父親卻忙著招呼親戚,對他置之不顧,便只能自己找個角落坐著吃東西。
大伯在跟父親聊天,看見坐在一旁的謝遠霖,提了一嘴:“遠霖今年上幾年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