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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醫生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跟唐立一起把時寧帶回醫院。抽過血又拍了CT,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后才給人掛水。在此期間,時寧半夢半醒,如漂亮洋娃娃般隨他們擺弄。考慮到他和周天域的關系,杜仲沒有把人安排去公共輸液室,而是在自己辦公室后的封閉陽臺,那里本來就設有待客的茶臺,再搬個掛點滴來的架子就行。
時寧窩在小沙發上,閉著眼乖乖輸液,不一會兒熱度就退去了。唐立忍不住拍了張側臉照,打算見到周天域再邀功。杜醫生見狀,從柜子里拿出午睡用的小毛毯,彎腰搭在時寧身上。
“刀子嘴豆腐心。”
杜仲聽見,微微皺了皺眉,“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
唐立怕時寧聽到,拉著杜仲回到了辦公室,商量要不要把時寧生病的事告訴周天域。
“天域又不會治病。再說這小男孩病的不算嚴重,連住院都不需要,輸完液再觀察半小時就送回別墅去。”杜仲不以為然,這些年危重癥見的太多,反倒覺得唐立大驚小怪。
唐立和麗姐通過電話,讓多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今晚自己也歇在別墅中。
“千里迢迢來當護工,你轉性了?”杜醫生玩笑道。于是唐立開始大倒苦水,把前幾日遇到的刁難銼磨一五一十說了,嘴皮子都快磨破才請動法務美女跑一趟,人家卻把真佛帶來,剛一見面還沒來得及訴委屈,先挨了頓劈頭蓋臉的罵。
杜醫生對唐家大伯并不陌生,當年高考后想報醫學院,又怕自家長輩不樂意,就借探病的機會找到因與歹徒搏斗重傷臥床的唐伯父,面對目光如炬的中年人,戰戰兢兢說明來意。
唐伯父詢問了杜仲的分數,顧不上受傷的胳膊,拍著床板大笑。還說羨慕杜家祖墳冒青煙,有這么個學霸兒子,唐家小輩卻只知喝酒玩耍以及和女孩廝混。說完就跟杜仲父親通了電話,好說歹說一番,最后拋下句如果不讓杜仲讀醫,就讓杜仲跟唐立結為兄弟,做自己的侄兒,念醫的事就包在唐家身上,碩士博士博士后都供到底。
“你伯父行伍出身,不太擅長講道理,對你們卻是掏心窩子的好。”杜醫生給唐立沖了杯咖啡,“他看不慣你開跑車,就是怕底盤太低容易發生交通事故,駕駛速度又快,一旦真撞上后果不堪設想。他們那代人對酒吧反感也正常,畢竟在老一輩眼里,那種地方就是黃賭毒窩子,沾上就毀了。”
“所以我今晚哪兒都不去,就留在別墅陪時寧嘛。伯父總不至于連護理病號都要管吧。”
杜醫生無奈笑著,從抽屜里找出一張給家屬的注意事項來。無論如何,讓唐立好好呆在時寧身邊,總比去酒吧拈花惹草強。
等時寧輸完液,唐立拿上剛開的消炎藥,載著人回到別墅。睡了好幾日的時寧清醒了些,勉強吃了半碗加紅糖的百合粥,臉色蒼白,軟綿綿的趴在沙發上。唐立怕他無聊,就從樓上拿了手機來。
打開綠泡泡,就被群里各種消息搞的神煩。時寧懊惱丟開,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發愣。
“喂。杜醫生說你沒那么嚴重,別總是躺著。”唐立推了推時寧的肩膀,“找個游戲手柄,咱們玩會兒唄。”
“不想。”
“那放個電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