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陸漆黑著的臉有絲毫松動，她打開自己挎包，取出自己的手機。

    “陸哥，你看我。”

    對方并不配合，垂著眼眸，漆黑色的瞳孔映著病房的地板。

    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陸漆對自己并沒有多少信心。

    說白了，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和唐皎的婚姻也是他強取豪奪來的，其實不堅固。

    “那你豎起耳朵聽好。”唐皎關閉手機的錄音界面，結束了錄音，從最開始播放給陸漆聽。

    好在她留了一手，可是她還是覺得胸口有些悶，酸澀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現在的陸漆是沒有和她有共同記憶的，于陸漆而言他們的關系很薄，像是一張紙，又輕又易破。

    手機的錄音很清晰，將兩人的每一句話都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記錄下來，陸漆的面色也在和緩。

    唐皎捧住陸漆的臉，最近因為生病，他的臉似乎更立體了，都有些硌手。

    桌面上的水杯中是兩人靠得極近的臉。

    “陸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唐家對我不好，他們一直利用我，我當時覺得來到你身邊，不過是換個地方被人利用罷了。”她的目光里盛滿陸漆。

    “最初我懷疑過你是用想和我在一起的方式來氣陸遠，但是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你不是這么沒有格局的人，你很溫柔，又對我很耐心，我越來越喜歡你。而且我仔細想想我們的契約似乎也是對你不利，我便不自量力的覺得你也是喜歡我的……”真假參半的話，配著唐皎微紅的眼眶，陸漆十分受用。

    “我和陸遠在一起的時候，他連我的手都沒牽到……別說……接吻了。”最后三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很細很輕。

    可是這是在靜謐的病房，倏地整個房間似乎因為這句話燙了起來。

    小三子圍觀著老板和老板娘的情況，忍不住拍手鼓掌，連連叫好。

    還得是老板娘知道怎么鎮住老板。

    唐皎泛紅的眼眶微微濕潤，剛表述心跡的女孩眼角也掛著淚痕，卷翹的睫毛顫動著，陸漆只剩下心底的滿足和渾身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