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聲音擦磨過耳膜,聽見“家人”二字,李鶴鳴這才終于抬頭看向了龍椅中的朱銘,但也只一眼。駱善的話李鶴鳴記得清楚,可他表現得卻像對十年前朱銘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既無恨,也無厭,只似個不識好歹、不曉變通的蠢臣:“錦衣衛聽帝王令,無需向他人稟明案情。殿下今日的話下官便當未聽見,下官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李鶴鳴在朝中軟硬不吃的名聲朱銘清楚,但如今威逼利誘不成,朱銘的臉色仍爬霜似的冷了下去。若非崇安帝身邊的大太監劉澗安在門外候著,他便是喚人將李鶴鳴就地押了直接動手也不無可能。可或許正是因為知道劉澗安在門外,朱銘不敢隨心所欲地對他動手,李鶴鳴才裝也不裝。朱銘聲冷如冰:“那本宮還得多謝李大人寬宏大量了?”“不敢。”李鶴鳴不卑不亢,拱手道:“既殿下無事,那下官便先行告退。”說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