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干嘛呢?”張正德手中緊握著盈滿酒液的杯子,筷子一閃,便毫不留情地抽在了張勝宇細嫩的手背上。
張勝宇的手背瞬間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然而,張正德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仍舊自顧自地夾起一顆花生米,輕輕一拋,便穩(wěn)穩(wěn)落入口中。
他瞇著眼睛,細細品味著口中的醇香,醉意朦朧間,只覺酒精帶來的歡愉如潮水般涌來,將他包圍。
這時,陸雪身著圍裙,從廚房里急匆匆地小跑出來。
她的雙手在圍裙上胡亂地蹭了幾下,便一把將張勝宇摟進懷里。她溫柔地撫摸著張勝宇的后背,輕聲細語地安慰著,試圖撫平他心中的委屈與恐懼。
“孩子吃點花生米怎么了?”陸雪得知事情原委后,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她直直地盯著張正德,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張正德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張勝宇,沒好氣地回應“吃吃吃,他吃完了我吃啥?不知道這是我的下酒菜???”
陸雪見狀,連忙輕撫著張勝宇的背以示安慰,同時反駁道“那么多你能吃的完還是咋的?”
張正德輕輕哼了一聲,目光嚴厲地望向張勝宇“小孩子吃什么花生米,吃飯去!別煩我!”說完,他重重地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擱,發(fā)出“哐當”一聲響。
陸雪眉宇間擰成一團,費力地扶起醉醺醺的張勝宇,語氣中滿是不悅“喝喝喝,一天除了喝你還能干點啥!”
“你管我,喝點酒也輪的著你來說三道四了,有完沒完!”張正德的臉龐因怒氣而扭曲,他猛地一揮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擲向地面,碎裂的聲響伴隨著他的怒吼。
回憶起這一幕,陸雪不禁苦笑,心中竟隱約贊同起兒子那番“只為自己而活”的言論。
她輕輕搖頭,仿佛在感嘆生活的無奈,隨后,一聲悠長的嘆息自唇間逸出。
沒有再多言,陸雪拎起行李,腳步堅定地邁出了家門,留下一室的沉寂與未了的糾葛。
張正德已陷入深沉的夢鄉(xiāng),鼾聲轟鳴,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鳴,穿透了夜的寂靜,連陸雪輕輕開啟家門的聲音也被這震耳欲聾的呼嚕完全吞噬。
客廳里,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以忽視的酒精氣息,與那不絕于耳的鼾聲交織成一幅略顯雜亂的圖景。
歸心似箭,陸雪悄然回到了星城,卻選擇了一條孤獨的道路,沒有向張勝宇或湛瑩瑩透露歸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