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
“就是允許旁人,多人,很多人一起玩的意思!”
沈辭頓在原地,臉上沒什么變化,握著欄桿的手指卻用力收緊,指節發白泛青,細細看著,還發著抖。
他聲線發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嗓子里擰出聲音來:“原來如此。”
原來這船上的花樣,比他能想象的極限還要不堪。
林音不敢看他,一鼓作氣:“我知道您不是這圈里人,但上了這條船,離岸幾公里,您游也游不出去,您要是實在不愿意,就去求謝少吧!軟著聲求幾句,將他哄高興了,或許,或許……”
或許什么,林音說不下去了。
謝逾在圈中什么風評,林音心里門兒清楚,何致遠已經是個十足的爛人,謝逾卻比他還要過分,何致遠要林音當女朋友,林音看在錢的份上還能同意,要是謝逾,那她只有有多遠跑多遠了。
這樣一個人,會因為幾句哀求,就放過沈辭嗎?
林音說著,自己都覺著軟弱無力,她倉促道:“總之,就是這樣,您看看怎么辦好吧。”
說完,她匆匆走了,幾下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這里又安靜了下來,天地間只剩下浪和風的聲音。
沈辭放開欄桿,才覺著手指冷的像冰,江風直往袖子里鉆,連帶身體也發冷發麻,等到實在無法再拖,他垂眸走入船艙,在包廂前站定,又頓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推開房門。
房門活頁轉動,發出吱嘎輕響,沈辭放眼望去,富二代們已經喝了三輪酒,各個東倒西歪。
謝逾坐在上首,端著杯香檳斜靠在椅背上,兩條長腿交疊擱著,儀態肆意風流,倒不見幾分醉意,看見沈辭,便招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他右邊,何致遠面前空了三四個酒瓶,醉醺醺地攤在一旁,看見沈辭,也嘿嘿笑了兩聲,他俯身和周揚說話,視線卻盡情在沈辭身上巡視,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樂成一團。
沈辭迎著兩人目光,胃里直犯惡心,他垂眸繞過丑態百出的眾人,坐在謝逾身邊。
謝逾抿了口香檳:“去哪兒了,這么久?”
沈辭:“船舷上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