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間辛苦天不負,世上親人最真誠
這枸杞好像是有靈性的生物!去年黑了,大家沒有賺到錢,今年生長特別茂盛,那一串串果條足足有一米長,上面的花兒是迷人的袖珍鈴,在它的內心搖動下,完了便悄悄的離去,這便竄出沙棗仁大小的綠果兒,三四個一簇簇,在綠波蕩漾的海里盡情的游動,童話般的趣味連著大家的心,好像它們真的愿意奉獻…
我面對枸杞想著:你為杞農丹心露,我為你意興致高。我提著鋤,鏟除著一根根雜草,頭頂的串串綠果開始一天天膨大,陣風吹來,它們拉起一串串\"風鈴\",此處無聲勝有聲,我陶醉了,思緒在綠海中放飛了,一片杞園變成了我的夢…
紅了,枸杞又紅了,它們愛陽光,愛他的笑臉,因為火紅的陽光是它們生命意義的體現,大家房前屋后,照樣是一火紅。
二壯哥建起了烘干房,銀鎖鎖也建起了烘干房,通宵達旦的加火,枸杞的清香與甘甜讓人心旌搖曳,胸懷激蕩,因為這樣果早,其他人還在自然晾曬,而他們的果\"搶頭跑″已經賣了好幾萬,二壯對我說:″他表叔,這里烘房有時也閑著,你如果愿意可以帶過來烘,質量我給大家做保證\"。
于是,我將二茬的烘了一部分,又晾曬了一部分,給摘工事先準備好摘費,這是首要的選擇,否則到最后會逼得人無計可施呀!
話說這枸杞晾曬是一樁樁極其麻煩的事,這樣的程序我和愛人天天重復年年照樣的過了好幾年!
早晨我們起床,愛人開著大三輪車拉著摘工,帶著籃子首先開赴杞園,隨后我拉上筐,秤,水,干糧之類隨后趕來,這樣我們邊摘邊看,看到他們兩筐已滿,我便拉著裝滿枸杞的筐回家,忙著一筐又一筐地用配比合適的純堿水淘上三四遍,便鋪在床子上,趁著中午毒辣的太陽直曬,接著又急著趕到杞園,又拉回來,如此操作往返三次,院里院外便形成了紅色的海洋,甚是壯觀…
晚上回家,我們簡單地填飽肚皮,便又開始行動,將枸杞棚里已經曬干的枸杞一床接一床下來,先堆在院子里,接著將白天晾曬柔干的果床一床接一床又抬進棚里,排放整齊,等待并期望明天的太陽火辣辣,像火爐一樣炙烤才好呢!最后,我們便推出揚果機,將先前下來的枸杞用棍棒敲錘一個工夫,便用揚果機揚干凈,裝進特制的枸杞袋,防潮保鮮,時刻準備著明天就變現。
這樣的″苦工\"活我們從早上的三四點一直干到第二天的凌晨一兩點,真正的還算是一個個″鐵漢子\",如果你注意看,最引人注目的是杞農的汗,整天背著一個\"汗衫″,一直濕漉漉的,這是在那黝黑的皮膚滲透來的,不是你親眼所見,你就肯定不會理解枸杞的珍貴呀!
因為,如此的勞作,你會努力并使出渾身馬力,鉚足精神反反復復干它個四五十天,從花開到花落,從日出到日落,這種\"煎熬″,你必須承受,因為哪個環節不到位,這個枸杞從根本上是\"紅\"不了的,而那一沓沓人幣民就與你無緣,可愛的兒子總是幫忙,記得他最有意思的句話是″枸杞果是最好的減肥器,不然你們這四五十天咋身體一個比一個顯得單薄…″。
烘干房里的工序更是熬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沒晝沒夜的守,步步不離\"寸草″心,一會兒看溫度,一會兒出干果,接著進濕果,一會兒加火,這樣有程序但又無秩序的活兒,總是用這雙\"明溜溜″的眼睛盯著看好,從來不敢有半點馬虎,否則就是\"一壇油果″,自己的認倒霉,別人的可就變成賠貨。
二壯在他的烘干房里堅守,巧珍姐帶著一幫人在地里摘果,白天她盡力將這些張羅緊湊,晚上還可以幫二壯哥守一會兒烘房,讓他\"瞇一會兒″,這對他也是一種\"奢望\",看看吧!他那一雙充血的眼睛,可以完全認清這不是一場兒戲,而是一場考驗呀!
銀鎖鎖的枸杞農場里,父親總是他的主心骨,一會兒在農場里轉來轉去,一會兒在烘干房里轉出轉進,當一筐筐枸杞被銀鎖鎖拉近烘干房,他們父子倆就快馬加鞭地鋪,當一車車枸杞架到頂上兩層時,就能看到老父親真的老了,下面踩著凳子,但是只見他雙手用力的抬著,然后用膝蓋一撐,猛地換手,變成舉,才緩緩地舉過頭頂,手腕抖動著,架到了車頂,這時,臉上才堆上滿意,銀鎖鎖每每看到這一幕,心都顫抖著,一份苦澀,一份傷感,但是他暗暗下決心,等熬過這一陣子,他要雇個人,好讓父親歇歇,父母為了他操碎了心,可是正是他們,他似乎有了強大的靠山,他才有膽量擼起袖子加油干,沒有膽怯與恐懼,才有勇氣與毅力…
烘干房也是父親幫他守,他們的烘干房與二壯家的烘干房有區別,是\"整出整進″型,等湊足車數,一齊進去,烘好便一齊出來,這對于他們這大農場種植最是適應,所以,銀鎖鎖和父親輪流看守,經受了\"火熱\"的鍛煉,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但是父子之間互相的\"心疼″是別人無法做到的,銀鎖鎖給父母買來的\"營養品″裝滿了一架子,但是父親有時侯真的顧不上吃,只能看\"溫″吃飯,量\"體″踩移,把整個農場里里外外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四五十天大伙終于熬過去了,汗水也換來了碩果,枸杞販子來了,當一樁樁成功的交易過后,大伙心里蠻懷滿意,臉上的喜悅如花綻放,如霓燦爛,如火熱情,如水鑲云,那種用自己辛勤勞動換來的所得真是世上沒有別的所獲能與此比擬的…
銀鎖鎖還是收入最可觀,他賣完了枸杞,收拾了瑣碎,抓緊雇人用旋耕機旋完了他的杞園,便開著他的小汽車拉著父親去內蒙旅游去了,他的目的讓二老領略一下那壯美的大草原的自然風光…
最忙的是二壯哥,兒子大海定在\"國慶\"結婚,于是他籌劃著買房,買車的事,這下他多少年以來的積蓄終于排上了最大的用場。
我和一家人也急著收拾了杞園,因為小妹也趕在\"國慶\"結婚,我們雖與二壯哥家\"碰頭″,但是出閣宴會是國慶前一天,所以也能錯開,于是,全家在準備中等待,等待著小妹多年的戀愛中有幸福的鮮花燦爛的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