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竟然遇見了她
她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這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人。
竟然是京城堂堂正正正的第一才女鶴軒兒。
葉倩記得她的父親原是朝廷三品戶部侍郎,年幼時京城舉辦才藝表演,拔得頭籌著則獲得公認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名聲對于女人來說尤為重要,這異味著個人的努力,家族的名聲,以及能否尋得一位如意郎君,這場比舞無論出身,只論才藝,眾多家小姐,達官顯貴,有才華者紛紛報名,其中就有鶴軒兒,她苦練舞技多年,在舞臺上一路獲勝,自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曾想被賀軒兒打了個現實,那時她年輕氣盛不服輸,私下派人打探鶴軒兒的去向,帶著阿珠在街道攔下鶴軒兒,直戳了當說明來意,鶴軒兒是個好脾氣的,領著她走到小巷里,脫下鞋襪,腳上滿是血泡,一雙腳簡直沒法看,那一刻她才心甘情愿的服輸。
沒想到過了十多年,未曾想竟在花滿樓相遇。鶴軒兒的父親為人耿直,看不慣朝堂的不正之風,公然彈劾武王與慎王草芥人命,聽大哥說鶴軒兒一家被人誣陷,家眷斬首,女眷流放,可能是在流放途中人牙子看她長的漂亮水靈,高價向官差買下她,在轉手賣入花樓,做了頭牌。
葉倩一時心中五味雜陳,從官宦小姐淪落為風塵女子,猶如從天上掉到泥濘里,落差之大,能泰然處之的又有幾人。
她在房間里呆到黃昏時刻,她不知道花媽媽是怎么處理的,只知道樓下熱鬧非凡,她本以為花媽媽會生氣,會指責她,或者解雇她,沒成想花媽媽什么也沒說,反而讓人送來了晚膳,并讓她吃完晚膳就回家。
她走的時候留下了那把她彈奏用的琵芭,前腳剛邁出門檻,后面就有人叫住了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叫走玉妝的那個小丫鬟,手里還抱琵芭,正是她演奏用的那把。
小丫鬟雙手將琵芭遞到她懷里,唯恐她不接下,她的頭發遮住半張臉,半低著頭,嘴里囁嚅著說道這是花媽媽的意思,讓她帶回家多練幾首曲子。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開了,葉倩看著慌慌張張的背影感覺她有著一整天都做不完的事情。
她抱著琵芭踏上回家的路,心里納悶為什么讓她把琵芭帶回家,難道就不怕她明天不來了,將琵芭占為己有嗎,若說是對她的信任,可從花媽媽閃著精明的目光中看出是個精打細算的人才對。
這把琵芭一回家,幾個孩子就圍了上來,目光中充滿對這把琴的好奇,倒不是因為沒見過琵芭,而是他們根本沒有閑錢買琵芭。
葉倩揶揄的笑笑,撒謊找的活是為有錢人彈曲子聽,把琵芭放好,就匆匆忙忙去做飯了,藍景臣探尋和懷疑的目光讓她坐立不安,更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只怕多呆幾秒就會穿幫。
晚間,她躺在床上,側著身子,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頭,身后是粗重的呼吸聲,她慌忙閉上眼睛,身后響起了一聲細膩輕柔的呼喚聲,“倩倩?!?br/>
她不敢應答,心中十分明確藍景臣要問什么,藍景臣是個很聰明的人,她撒謊的那點小伎倆根本瞞不過藍景臣的眼睛,只得選擇裝睡來躲避。
第二日,為一家人做好早飯,就抱著琵芭踏上進程的路,昨天的往事歷歷在目,玉妝的話言猶在耳,她很彷徨和猶豫,萬一今天遇見比昨天那群混混更無恥的人,花媽媽又縱然該怎么辦?
把琵芭還給花樓,另找份生計?這想法一產生她又開始猶豫了,甚至把它否決了。
早上的粥熬的越來越清了。
她咬著牙走進花樓,換好衣服,抱著琵芭出現在花媽媽面前,花媽媽圍著她細細打量一番,高興的拍手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