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不過,說歸說,能不能加入是一個問題,可是會不會去看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于是,現在的鶴羽蓮就被綾鹿雛乃一路拉著向男子網球場走去,美其名曰“熟悉一下校園的文化氛圍”,其實就是偷窺美男。這么齷齪的本質讓鶴羽蓮都替她臉紅,可是那個始作俑者臉上卻絲毫不見羞愧的神色。于是鶴羽蓮得出一個結論——人的興趣愛好果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尤其不要妄想去改變一個花癡的女人向往帥男的饑渴的心。
網球場邊熙熙攘攘站了很多人,不過大部分都是女生,即便偶爾能看到幾個男生,也是穿著運動服的網球部的替補隊員們,女生們像見到花蜜的蜜蜂一樣,眼冒桃心的趴在鐵絲網上,恨不得自己變成飛蟲飛進場地,和場上的帥哥們離得更近一點。綾鹿雛乃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撥開人群擠到最前面去,跟著她擠進來的鶴羽蓮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擠出來了。
每天都來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擠一擠的話,是個減肥的好方法吧?體積應該能縮小個三五平方厘米的。
“快看快看,太帥了!”這邊廂,蓮的氣還沒喘勻,那邊廂,激動過頭的雛乃就已經大驚小怪的如同其他圍觀的女人一樣大喊大叫起來,鐵絲網在她的“魔爪”之下劇烈的晃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恐怖聲響,鶴羽蓮直覺的就想往后退,生怕這網不夠結實被激動的綾鹿給搖散了。
“你也像個女人好不好?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她小聲提醒著,臉色因為發窘而微微泛紅。
“看那個,紅頭發那個,就是三年級的菊丸學長,好可愛吶!”無奈,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某女完全無視蓮的提醒,依舊興致勃勃地大聲評論著場地里的男生們,激昂的樣子讓蓮相信這僅僅只是開始,遠遠不是結束。
“還有那個笑得很漂亮的那個,是三年級的不二學長,聽說國中開始就在青學念書,被大家稱為‘天才’呢!帥不帥,帥不帥?很溫柔吧?笑起來很萌吧?”
忍,鶴羽蓮這個時候你要忍!第一天上學,千萬不能發生什么太過暴力的事件,你不是來出風頭的,所以,千萬忍住!抱著這樣的信念,鶴羽蓮極力控制著自己額頭上越來越大的十字路口。
“最帥的就數酷酷的部長大人了!”不知為什么,先前一直很瘋狂很興奮的綾鹿雛乃聲音在提到部長的時候突然就低了下來,用一種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附在鶴羽蓮耳邊悄悄地說著。
好像兩個間諜在咬耳朵!
“干什么突然一下子湊過來?”沒能適應雛乃突然的轉變,鶴羽蓮顯得有點迷茫無措。什么力量讓這個剛才離瘋了只剩半步的女人恢復了正常?誰有這種本領她一定去拜師學藝。
“因為啊,手冢部長不是一般的冷酷,太大聲的話說不定他就會開口趕人了。”雛乃一縮脖子,賊眉鼠眼的瞟了瞟場地內解釋道,“我可不想因為這樣痛失看帥哥的機會。”
順著雛乃的視線,鶴羽蓮看到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金棕色的頭發,完美無缺的側臉的線條,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洗的很干凈的正選的運動服穿在身上得體而恰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身上散發的王者氣息不怒自威。
還真是個帥哥!
這是鶴羽蓮頭腦中第一個反射出來的信息,下一秒,她開始鄙夷自己。怎么可以像個色女一樣第一眼先注意到別人的容貌呢?這樣很膚淺啊!真是的!看來以后要適當的和綾鹿雛乃這個花癡保持一點安全的距離了,不然遲早有一天被她傳染,天天在家對著哥哥那張帥得沒天理的臉難道還沒有鍛煉出免疫力嗎?
可是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個男生,真是自己所見過的人里最出眾的一員了,那種清冷沉穩的氣息,帶著超乎年齡的冷靜和成熟,讓人感覺很安心和信賴,盡管甚至連個正臉都沒有見過,鶴羽蓮就覺得,他是一個相當出類拔萃的人了。
“手冢學長和他們這些在場的正選都是從國中開始就在青學的球隊里打球了,而且手冢學長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悍,校內排名賽這么多年來一次都沒輸過,就連全國大賽這種大型賽事也只輸過兩次,其中有一次還是因為肩傷才以兩球之差落敗的,可以說是日本網壇最有潛力的選手了,很多職業球探都看上他了呢!”綾鹿雛乃又在賣她的八卦消息了,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鶴羽蓮并沒有覺得很無聊了,反而很想聽聽這個清冷的男子到底有多少故事呢!
“學長成績也超棒,本來可以上像東大、早稻田這樣更好的學校,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和原來青學網球部的成員一同留了下來,我們學校的大學部又不是貴族制度,雖然學術排名還不錯,但是娛樂體育設施方面就沒有冰帝、早稻田之類的好了,也不知道學長怎么考慮的,怎么看怎么有個性!”
鶴羽蓮有點微微的走神。
確實,青學的大學部并不華麗,也不奢侈,稱不上設施良好,有條件的學生大概不會選擇這里,尤其像鶴羽蓮這樣家世顯赫的學生,選擇這樣的學校簡直不可思議,但是蓮自己知道,這所學校吸引自己的究竟在哪里。不是奢華的建筑風格,也不是豐厚的獎學金,更加不會是所謂的“貴族是精英教育”,那是一種精神,一種專屬青學的精神,在這個校園里,到處都能夠感覺到那種質樸、淡然、平靜的空氣,沒有你死我活的爾虞我詐,也沒有富家小姐少爺們之間無聊的攀比嘲弄,這里美好的好像世外桃源一樣(當然,只是針對于冰帝這種典型的貴族學校而言),而以“做一個快樂的人”為人生最大愿望的鶴羽蓮自然更加喜歡這樣的氛圍。這也是她撇開眾多名校不談選擇青學來念大學的原因。那么,手冢,是不是也和自己出于相同的原因呢?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在這個冷漠嚴肅的近乎嚇人的男子身上,她似乎能夠讀懂某種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