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甄嬛連忙叩首，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石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皇上……”

    文鴛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捂著胸口，故作虛弱地說道：“臣妾……臣妾胸口突然悶得慌，像是喘不上氣……”

    胤禛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頓時慌了神，他一把將文鴛攬入懷中，焦急地問道：“鴛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傳太醫！”

    “皇上，”文鴛緊緊抓住胤禛的衣袖，聲音微弱。

    “臣妾……臣妾沒事，只是方才被莞嬪氣著了，這心里頭難受得緊……”

    說著，她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楚楚可憐地看向胤禛：“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胤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道：“好好好，朕都依你，別哭了，你一哭，朕這心里頭啊，比什么都難受……”

    文鴛心中暗喜，她就知道，胤禛最吃她這套。

    胤禛見文鴛臉色蒼白，心疼不已，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他凌厲的目光掃向甄嬛，如同刀鋒般刮過她的臉頰，語氣冰冷刺骨：“莞嬪，貴妃身子不適，你難辭其咎！來人，送莞嬪回碎玉軒，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文鴛見胤禛如此維護自己，心中得意，但面上卻裝出一副柔弱不能自持的模樣，身子一歪，幾乎要跌倒在地。胤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柔聲問道：“鴛兒，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文鴛輕輕搖頭，聲若蚊蠅：“臣妾沒事，謝皇上關心……只是這心里頭，還有些難受……”

    胤禛一聽這話，更是心疼不已，抱著文鴛就往寢殿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傳太醫，快！”

    留下一臉錯愕的甄嬛和一眾看好戲的奴才們，面面相覷。

    碎玉軒內，甄嬛伏在地上，青石板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肌膚，更冷的是帝王的無情。

    方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胤禛對文鴛的維護，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斥責，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將她自尊和驕傲撕得粉碎。

    “娘娘，地上涼，您還是起來吧。”槿汐擔憂地看著甄嬛，眼眶也泛著紅。

    甄嬛苦笑一聲，扶著槿汐的手緩緩起身：“起來又能如何？這后宮之中，終究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