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反握住沈眉莊的手，輕拍著她的手背，柔聲道：“眉姐姐放心，陵容自然會盡力而為。只是…皇上如今龍體欠安，又為了國事操勞，我怕…”

    她欲言又止，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憂慮。

    “陵容，我知道你為難，可是…可是如今除了你，我還能求誰呢？”沈眉莊的聲音哽咽，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沾濕了安陵容的衣袖。

    安陵容的眉尖輕蹙，仿佛沈眉莊的淚水燙到了她一般。

    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手，用帕子輕輕拭去衣袖上的水漬，語氣依舊溫柔：“眉姐姐，你這話說得可就折我了。皇上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后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你我都是明白的。”

    沈眉莊聞言，心中更添絕望。

    難道，甄家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她緊緊攥著帕子，指甲幾乎嵌進肉里，顫抖著聲音道：“陵容，嬛兒待你我如同姐妹，難道…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家破人亡嗎？”

    安陵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眉姐姐，你這么說，真是冤枉我了。我自然也是擔憂甄姐姐的，只是…這后宮之中，身不由己啊。”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沈眉莊臉上，帶著一絲懇求：“眉姐姐，你體諒體諒我吧，我…我也很難做。”

    沈眉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溫柔體貼的妹妹，如今卻如此的冷漠疏離，心中一股涼意蔓延開來。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安陵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和她一起入宮，互相扶持的姐妹了。后宮的榮華富貴，早已將她改變。

    沈眉莊踉蹌著后退一步，凄然一笑：“是我…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忘了，這后宮之中，哪里還有什么姐妹情深？有的，只是無盡的算計和爭斗。你忘了嗎，之前你被夏冬春刁難的時候是嬛兒幫了你……”

    安陵容沒想到沈眉莊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精致的妝容下，一絲錯愕閃過。

    隨即，她眼圈一紅：“眉姐姐，你……你怎能如此想我？我……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你便覺得我變了，覺得我無情無義了嗎？”

    胤禛一路小跑著來到永壽宮，遠遠便瞧見沈眉莊哭得梨花帶雨，而安陵容則是一臉為難之色。他心下一緊，加快了腳步。

    “這是怎么了？”胤禛沉聲問道，目光掃過二人，最終落在安陵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