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嫂子直率,我好愛
所以我選了當錦衣衛(wèi)。”周立寒揚起笑臉說:
“反正每當要出什么生死任務,我最求之不得。每次出征,都抱著‘死了是我該’的心態(tài),哈哈!沒想到至今還活著,可見我的活罪還沒贖完呢。”
她悲觀里的樂觀讓連氏忍俊不禁,“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也不失為一種活著的信念。”
“是啊,這樣的話,活下來了就可以想:我還有機會繼續(xù)贖罪彌補呢;馬上死了也可以想:終于贖完罪可以歸西享極樂了。”周立寒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就活著也樂意,死了也輕松。不怕死也不怕活,倒也妙哉。”
連氏聽罷,思索一番很認真地點頭,看她的眼神多添了幾分敬佩。
“我虛長五歲,卻不如你想得透徹。”她動手幫忙泡起茶來,端好一杯給周立寒以示敬意,“若我能像你這般,只怕之前與夫君那兒戲般的賭氣和誤會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周立寒忙擺手:“嗨,我旁觀者清罷了,你真讓我親身摻和感情,就我這臭脾氣,鐵定比你和登之兄鬧得僵多了。”
連氏笑了笑,切換話題:“等剿匪救災一事上報,夫君只怕不出兩個月就要被調(diào)回京了。你想不想跟我們一起,回家看看?”
這當然不是在純粹問她要不要“回家看看”,而是問需不需要樂臺帶她平步青云。
周立寒第一反應是決計不。她想回京沒錯,想回去探清母親的境遇沒錯,但絕對不是靠樂家——即便她和樂臺交好,但那是基于樂臺只是他自己,而不是太子親眷黨羽的前提下。
良心讓她怎么可能接受太子黨羽的扶持,那可是讓自己和母親受傷害和被迫分離的元兇。
但日漸成熟的思慮讓她沒有一口回絕,只半開玩笑半請求道:“這根橄欖枝可否為我留一留?等再過三年五載,大家伙把我原來的身份給徹底忘了,屆時我再高攀登之兄入京,也不會給你們帶來太大風險。”
這話確實是在為樂臺夫婦倆的安危考慮,畢竟她只在巖城女扮男裝當錦衣衛(wèi)倒也罷了,天高皇帝遠的。可若進京了那就危險許多,更何況如果未來的皇帝真是如今太子……那就更危險了。
如果不是太子登基,那她還有點余地。當然,如果太子真的倒臺了,樂臺和她娘親會不會還活著,也很難說。
所以……
“當然沒問題,若夫君回到京城后能夠站穩(wěn)腳跟、步步高升,他只會越來越加需要你。”連氏欣然答應,“人越往高處走,身邊能交心的親信就越少。”
周立寒樂了:“嫂子這話我就羞愧難當了啊,我可騙了他好多年了。”
“騙就騙呀,作為妻子愛人,我是巴不得你在這件事上一直騙他呢。”連氏眨眨眼,端莊的姿態(tài)下難得顯出些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