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圍圍了一圈的長矛士兵，尖尖的矛頭密不透風地從四面八方指著他。

    “傷亡如何？”成麟先問。

    老兵道：“實際上算不得有什么傷亡......那小孩的梅花七蕊弩里發(fā)的短箭都是鈍頭，上面只涂了麻藥，并不傷人，只是中箭的兄弟會被麻倒。”

    “看來并無傷人之意。”成麟喃喃，揮手讓包圍散了。

    “小兄弟，你是何人？這把機弩你從何得來？”他蹲身把周庭霄扶起，“你闖入兵營是急著要找誰？”

    周庭霄的下巴也磕得青紫，嘴角流血，雙目雖然疲憊卻仍倔得有力。

    他嘴疼得難受，也沒有多余的氣兒連貫說話，只得瞥向后面。

    “您就是成麟將軍罷？”池仵作忙上前來，先長揖一番道，“我是北鎮(zhèn)撫司的仵作，他是北鎮(zhèn)撫司百戶周立寒的弟弟，此行突然且冒昧，是因為他擔心自家剛?cè)胛榈哪赀~姥爺，思親心切。”

    “既然年邁又為何剛?cè)胛椋俊背慎膈酒痫w眉，“今非戰(zhàn)時，我南城兵馬司也不是在出征伐任務，兵馬不缺，誰招的年邁者？快去帶來！”

    “聽說是將軍的左右手黃岐副指揮親自招的。”池仵作揖得更深了，“被招者叫周獵虎，也是北鎮(zhèn)撫司周百戶的姥爺，這兩日才進來當炊事兵。”

    黃岐親自招炊事兵？成麟聽出了不對勁，若說這家人是普通平頭百姓，托黃岐的關(guān)系進來當炊事兵混飯吃倒罷了；但家里明明有個在北鎮(zhèn)撫司任職的錦衣衛(wèi)，根本沒這必要，那就說明......

    “去把黃岐和那個炊事兵叫來！”他冷下臉吩咐道。

    黃岐經(jīng)常搞一些小動作他不是不知道，但這事兒似乎很可能會把南城兵馬司卷進政斗中——更何況對家還是北鎮(zhèn)撫司的人。

    在等那兩個人來的時間，成麟還讓人回他帳子里拿藥，親自給周庭霄簡單處理。

    “小兄弟，你現(xiàn)在有力氣說話了么？”老將軍粗獷的聲音非常溫和，“能不能告訴老夫，你這把梅花七蕊弩是哪里來的？”

    周庭霄逐漸緩過勁來，張嘴有些艱難，糊糊地答道：“是我?guī)煾附涛易龅摹！?br/>
    “你師父是何人？如今在何處？”成麟依舊很溫和，但隱隱透著些難以抑制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