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東花園，頂層

    漆黑的夜里，空蕩的客廳。

    凌鹿，一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外婆的骨灰，坐了很久很久。

    小愛似乎感受到她的悲痛，就靜靜地躺在她的旁邊陪著她，也不叫。

    凌鹿努力回想了很久。

    到底是哪點惹到傅翊寒了，他要這樣徹底摧毀她的人生，好像是那天把他阿顏的長發剪掉了，他生氣；

    然后惹他生氣，沒有順從他，沒有哄他，他生氣；

    然后，他一生氣，第二天就把她這個不聽話的殘缺品給毀了；

    呵呵，有錢人，真的可以這么爽，這么為所欲為的嗎？

    捏死一個人，就好像踩死一個螞蟻那么簡單，讓凌鹿回想起，之前有一面之緣的洛以玫，她說，如果不愛，就直接毀掉。

    凌鹿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上，傅翊寒，三個字，想按下去，問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那么狠。

    只是因為她那一次不聽話、忤逆他、頂撞他，所以他就要毀了她來懲罰她？

    還有，外婆21號出現在醫院大廳是不是也是他設計的；

    如果是，她會直接殺了傅翊寒然后去自殺，因為她和傅翊寒都是害死她外婆的兇手，其中，她罪最大，她最應該死。

    最后，凌鹿也沒有按下去，因為覺得沒有問的必要。

    問了，自取其辱，即使她低賤到塵土里、卑微鞠躬地向他道歉，向他妥協，時間也不會倒退，她外婆也不會活過來，她還是會被剝奪當醫生的資格。

    她把傅翊寒、林海的電話、微信都刪了，只留了一張紙條：

    傅翊寒，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