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6.祭品
“我會讓永無止境的循環結束。為此我才需要圣杯。”
沒錯,他自言自語似的大聲說道。
“以奇跡來完成世界的變革、人類靈魂的變革。我會讓在這冬木市所流的血,成為人類最后的流血。
為此,就算要我背負‘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都沒有關系。如果那樣能夠拯救世界的話,我會非常愿意接受的。”
“……”
切嗣極其平靜和平淡地說出了心中的決意。Saber找不到任何話語去回應他。…。。
就算其手段和道路是無法容忍的邪惡——追求圣杯的信念卻是純潔無私的。不得不承認,如果這場戰爭中有值得獲得圣杯的Master,那就絕對應該是衛宮切嗣。
Saber無言地目送切嗣乘坐的輕型貨車離開。第一束晨光照耀在她身邊。將冬木化為魔境的暗夜離去了,街道在陽光下再次披上了名為“日常”的面具。
“切嗣……已經走了吧?”
“——愛麗斯菲爾?”
正因為Saber有時間去思考問話中的奇怪之處,她才能馬上察覺到愛麗斯菲爾的異常。
空虛游移的視線、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瀑布般流下的汗珠……
她剛才大概只是在丈夫身邊強打精神裝作毫無異樣。精神一放松,愛麗絲菲爾便站著昏倒過去,好像斷線的人偶般癱倒了。
雖然Saber立刻上前抱住了她,但臂彎中的纖細身體異常發熱,使她明白愛麗斯菲爾的狀況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
“愛麗斯菲爾!?振作一點!”
············
那天早上,衛宮切嗣高聲表達的決意,從那毅然豪邁的樣子可以看出,那是他毫無虛偽、真正的肺腑之言。
但那不可思議的隱喻般的話語到底意味著什么——切嗣在幾天之后,才終于清楚地理解到。
在比絕望更深的絕望之中。
在比后悔更深的悔恨之中。
············
間桐雁夜陷入了漆黑的夢中。
什么都看不見。
什么都聽不見。
只有皮膚能感覺到黑暗那密度驚人的重壓。
這里,是哪里——這里好像是什么人的體內。
所以,雁夜向黑暗發問——你是誰。
仿佛帶著令人窒息的壓力,黑暗低沉地轟鳴起來。如狂風般怒號,如天崩地裂。
“我乃——
被疏遠之人——
被嘲笑之人——
被輕蔑之人——”
黑暗中涌動的濃密黑影,就像一個蠢蠢欲動的人形。
沉浸在漆黑中的甲胄與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