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世界終焉的象征
沒等她說完,Archer飛速落下的寶具再次刺入了Saber已經受傷的左腿中。聽著Saber因劇痛而發出的呻吟,Archer不禁哈哈大笑。
“因為太害羞所以說不出口了?沒關系,說錯幾次我都原諒你。首先要學會痛苦,才能體會到我給你的快樂?!?br/>
浮在空中的寶具群威嚇似地晃動著尖刃,向Saber逐漸逼近。
無法克制的憤怒沸騰了Saber的思緒。與其在屈辱中被虐殺,還不如拼上一條命對仇敵還以顏色。
沒有其他辦法了。如果集中起體內剩余的所有力量,或許還能擠出發動最后一擊“誓約的勝利之劍”的魔力。像Archer那樣實力深不可測的英靈夠防御對城寶具的攻擊也不足為奇。但此刻的他因為確信自己會獲得勝利而掉以輕心,根本沒曾想過Saber還會發動反擊。
但是——如果Saber要從現在的位置向Archer發動反攻的話,攻擊會直接殃及舞臺上的圣杯。哪怕Archer完全承受了攻擊化為焦炭,圣杯也難免會同時遭到破壞。那樣的話,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該怎么辦……!”
Saber面對兩難的選擇頓時陷入窘境,但這時,她注意到了出現在禮堂中的第三個人影。
相當于二層高度的墻面上,沒有向外突出的半圓形包廂。在火光的照射下,出現了一個如亡靈一般身穿長風衣的輪廓——他就是與Saber締結了契約的真正Master——衛宮切嗣。
絕望中,透出一絲曙光。
切嗣手中依然留有令咒的強制權。如果可以借助他所擁有的這種能夠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魔術之力的話,或許就可以打破這一僵局。
只要切嗣明白Saber此刻的處境,他極有可能會使用令咒。所幸的是,Archer并沒有發現切嗣的存在。
切嗣抬起右手,露出刻在手背上的令咒。
究竟會發出怎樣的命令,完全取決于切嗣。但Saber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他打算使用多么怪異的戰術,她都會盡力去實施。只要能夠反抗Archer,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
哪怕他的命令是摒棄痛覺拼盡全力,Saber也可以不再理會肉體的傷痛,發揮出體內的最大力量直至身體消亡。如果他命令她瞬間移動至圣杯旁邊,那么她就能脫離現在這個極其不利的位置?;蛟S還能在不傷害圣杯的情況下,通過精確調整“誓約的勝利之劍”打倒Archer。這就是令咒。如果在Master和Servant雙方許可的情況下行使令咒,無論多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夠完成。Saber此刻將一切都托付在了這最后的希望上,因為只有它能為眼下的形勢帶來令人驚愕的逆轉。
——衛宮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低沉的話語從Saber的靈魂深處撼動了她的身體。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清楚而堅決地宣布。
——使用寶具,破壞圣杯——
該怎樣解釋這句話的意義呢,該如何理解呢,Saber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什……?”
卷起的旋風驅散了四周的火焰。從被解除的風王結界中心,現出了黃金之劍的身影。
即便Saber的大腦拒絕理解,她身為Servant的肉體依然忠實地接受了令咒的命令。寶劍開始織起光束,完全不理會執劍者的意志。
“怎、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就連Archer此刻也瞠目結舌。他原本認為因為自己背對圣杯,所以Saber決不可能對自己進行反擊。
“……不……不是的!”
Saber怒吼,那是她拼盡全力發出的慘叫。高高舉起的黃金之劍,忽然在半空中停止不動了。
作為傳說中的騎士王,同時也是位于最優秀職階的Servant,Saber擁有的特級抗魔力甚至能勉強抵抗令咒的束縛。她用全身的力氣阻止著自己揮下寶劍的動作。強權與抑制,兩股相對的力量在Saber的體內激烈碰撞,她纖細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
這種劇痛與無法想像的痛苦令Saber回憶起了迪盧木多·奧迪納臨終的那一幕。那位悲劇的英靈所品嘗到的苦悶與屈辱,此刻她也有了切身的體會。
與強大的魔術對抗的同時,Saber凝視著站在包廂中的衛宮切嗣,大喊道。
“為什么?。壳兴谩獮槭裁雌悄悖??”
不可能。他不可能發出這種命令。
衛宮切嗣是那樣渴望得到圣杯,那么此刻,他為什么又要拒絕圣杯呢?難道他要讓愛妻用生命實現的儀式完全付諸東流?
在明白了Saber不尋常的舉動是令咒的作用之后,Archer終于察覺到了衛宮切嗣的存在。
“你想要破壞我的婚禮嗎,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