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遺言
了解他昔日情形的人誰會想到他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呢。可是他雙眸里隱含著可以稱之為執念的強大意志力,讓人可以依稀看出曾經的天才魔術師那倔強偏執的性格。…。。
凱奈斯雖然承受了幾乎無法再重振雄風的肉體上的巨大創傷,可是通過艾盧美羅伊家族的人脈,與住在日本的人偶師進行交易,以一比數目驚人的謝禮作為交換,好歹保住了雙手的技能,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在輪椅的活動范圍內自由活動的能力。嵌有厚厚石膏的右手小指現在也具有了痛感。
“神父殿下,關于我的申請,到底做什么樣的判斷啊?”
和臉上的殷勤笑容相反,凱奈斯的聲音里甚至含有一半恐嚇的意味。那些吸毒者在藥效斷絕、表現出癥狀之前,向人索要毒品時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璃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個曾經的魔術神童的臉,他的臉上表現出掩飾不住的偏執與錯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是璃正所期望的。可是,盟約畢竟是盟約。先把在暗地里和遠坂結盟的想法放在一邊,為了圣堂教會的體面,也必須言出必行。
“……確實,在討伐Caster的戰斗中,Servant,ncer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這點在負責監督人員的報告中也得到了證實。”
“這么說來毫無疑問我具有獲得一枚令咒的資格了?”
“話雖如此……”
璃正神父皺起眉頭,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似的瞥了一眼凱奈斯。
“當然,按照承諾必須給予ncer的Master以相應的獎勵……凱奈斯先生,你說我可以把您看作Master嗎?”
凱奈斯的雙眸一瞬間顯現出憎惡的神色,可是立刻便恢復到謹慎得如紳士般的風度。
“關于和ncer的契約,我采取和未婚妻索拉共同承擔的形式來締結。我絕對沒有自命為Master的打算。我和索拉兩人是一個Master。”
“可是現在,無論是魔力的供給還是令咒的管理不是都由索拉小姐一人擔當么?”
凱奈斯咬牙切齒而笑的神情實在是很難解釋為殷勤的微笑。
“出于戰略上的考慮,現在暫時把令咒交給索拉保管。可是和ncer契約的主導權還是在我的手里。如果您懷疑的話可以直接向ncer求證。而且最為重要的,在交給教會的申請書上的簽字,只有我一個人。”
璃正神父嘆了一口氣。即使在這點上刨根問題、吹毛求疵,也沒有任何意義。璃正之所以頭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須把令咒分給時臣以外的Master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態。此時即使不愿意把令咒追加給凱奈斯,最后也不得不把難以割舍的令咒交給他的未婚妻。即使插手阿其波盧德陣營內部的糾紛,對于璃正神父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好吧。我承認您作為Master的資格。來吧,凱奈斯閣下,請伸出手來。”
璃正用純熟的手法在凱奈斯伸出的右手上畫出隱秘的痕跡,把右手手腕上所積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轉刻到凱奈斯的手上。甚至沒有任何疼痛,整個過程幾分鐘就結束了。
“那么請繼續作為Master進行榮耀的戰爭吧——”…。。
“那是當然。”
凱奈斯含著滿面的笑容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了藏在輪椅座位里的手槍,瞄準了已經轉過身去的神父。
干澀的槍聲打破了作為神之殿堂的沉靜。
凱奈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頹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視著可在右手手背上的圣痕圖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著令咒沒有任何損耗的競爭對手,已經處于劣勢了。而且Saber和Rider的Master已經獲得了新的令咒,這些情況絕對不容忽視。
監督者被暗殺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可是在這次的圣杯戰爭中,喜歡使用手槍這種小道具的魔術師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首先被列為嫌疑人的就會是艾因茲貝倫所雇用的那只骯臟的老鼠。
凱奈斯無法抑制喉嚨深處涌上來的得意的笑。他沉浸于再次獲得Master資格的狂喜之中。對于暗殺監督者這個使羅德·艾盧美羅伊的尊嚴和驕傲掃地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自責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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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踏入禮拜堂,綺禮就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微弱的血腥氣,以及殘存的、更加稀薄的硝煙味。肯定有人在這個神之殿堂里做出了無法原諒的惡行。
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的氣息,可綺禮還是很謹慎地走進去,穿過信徒席——來到祭壇的時候,發現了倒在旁邊的人影。
“父親大人——”
沖口而出的呼喊虛弱無力。作為代行者訓練有素、富有敏銳觀察力的眼睛在發現璃正神父身影的同時,注意到了穿過后背的彈孔和地板上的一灘血跡。
綺禮在精神完全麻木的狀態下仔細檢查父親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