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胎動’
“——什么嘛綺禮——你這家伙真是——!你不是早就作好決定了嗎!”
到現在還在利用自己的立場來偵察敵對陣營的動向,所以他不可能不參加戰斗。在綺禮苦悶的時候,戰略已經有了切實的進展。
但之前,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在幾分鐘前。
“我也迷茫過,也想過放棄。但最后——英雄王,就像你所說的——我這種人,只能帶著疑問活下去。”
綺禮邊說邊卷起衣袖,確認著手臂上的令咒。
左上臂,有兩枚令咒,能使綺禮再次與Servant締結契約的令咒。
而整個右臂上,是從父親的遺骸回收來的保管的令咒。無數還未確定契約對象的令咒,不光能用來束縛Servant,還能被用來煉成實用性極高的無屬性魔力。也就是說,能將它們當作模擬的魔術刻印來使用。除去它們是消耗品這一點,現在的綺禮擁有的魔術,足以匹敵積攢下歷代刻印的魔道名門。要繼續參加還在繼續進行的圣杯戰爭,綺禮的準備綽綽有余。
眼前的路沒有大義,沒有虛名,只屬于言峰綺禮的戰斗即將打響。
為了填補自身的虛無,為了確認自身空洞的容量——他會問衛宮切嗣,問間桐雁夜,以及,問身為愿望機的圣杯。
“哈哈哈哈——不過綺禮,雖然有點唐突,但我有幾個問題。”
Archer狂傲地笑著,那雙血紅色的眸子透著惡作劇的意味——同時也帶著邪惡的色彩。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要去參加圣杯戰爭的話,那你就會成為遠坂時臣的敵人。也就是說,你現在正毫無防備地和敵人的Servant同處一室。這不是非常糟糕嗎?”
“也不至于,活命的方法我還是有的。”
“噢?”
Archer饒有興趣地瞇起了眼睛。
綺禮平靜地說道。
“既然我現在已與時臣老師敵對,那我也就沒必要再為他的謊話隱瞞了——吉爾伽美什,我來告訴你你所不知道的圣杯戰爭的真相吧。”
“……你說什么?”
Archer聞言疑惑地皺起了眉。綺禮將從時臣處得知的圣杯戰爭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在這個世界‘內’出現的奇跡,是無法在世界的‘外部’通用的。愿望機的爭奪只不過是幌子,‘創始御三家’另有目的。
原本在冬木舉行的儀式,就是為了將七名英靈的魂魄作為祭品,從而打開通往‘根源’之路的一種嘗試。‘奇跡的成就’這一約定,也只是為了吸引英靈而用的誘餌。但作為這一‘誘餌’單方面傳播的結果,現在的圣杯戰爭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只剩下一具空殼了。”
這是只是間桐、遠坂、艾因茲貝倫以及與他們有關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外來的Master和全部的Servant都不知道這一真相。…。。
“這次,唯一想要實現曾經‘創始御三家’夙愿的魔術師,就是遠坂時臣。他想要殺掉全部七名Servant來啟動‘大圣杯’。對,殺了全部七個人。明白嗎——所以時臣老師才那么吝惜令咒的消耗。在與其它Master們的戰斗中,他只能使用兩個令咒。最后剩下的那個,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后,他要用它來命令自己的Servant自殺。”
Archer一言不發的聽完,用異常冷漠的表情壓低聲音詢問道。
“……你是說,遠坂時臣對我展現的忠義,都是在欺騙我嗎?”
綺禮明白老師的為人。所以,他緩緩地搖頭。
“他確實對‘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帶著無上的敬意。但對身為Servant的Archer,就完全不同了。也就是說,你只不過是個象征,和雕像以及肖像畫的意義差不多。如果放在畫廊最為顯眼的位置,那么經過的所有人都會報以恭敬的注目禮——但如果更換藏品時將這個象征物撤了下來,那么它就會遭到唾棄。
也就是說,時臣老師說到底是個徹頭徹尾的‘魔術師’,Servant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道具。他冷靜地對我說過,就算自己崇拜英靈,也不會對偶像抱有任何幻想。”
聽到綺禮的述說,Archer恍然大悟般重重點了點頭,隨后又露出了之前那種邪惡的微笑。寬容中帶著殘忍,豪放中帶著絕對,一切都只憑著他一句話就能下論斷,身為絕對存在的王者的笑容。
“時臣——事到如今我終于發現了你的價值。那個無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讓我這樣愉快啊。”
如果從他的言外之意看來,這完全是一句足以讓人血液凍結的凄慘宣言。
“英雄王,你打算怎么辦?即使如此,你還要對時臣老師表示忠義,對我的背叛進行處決嗎?”
“是啊,怎么辦才好呢,雖說他對我不忠,但畢竟時臣是我的魔力供給者。而且我又能到哪里去找一個完美的Master——”
Archer說完,忽然用一副冷冷的表情凝視著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