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答，他自己宣泄恐懼似的低吼：“她在吃人！她在吃她老伴！”

    ……

    在看見他們后，老嫗似乎才茫茫然回神，腦袋就像在調節高度的機器，一格一格低下，看著大塊大塊的、還在手里顫顫的透明肉塊。

    忽的，在關斌和關老五驚懼厭惡的眼神里，發絲散亂的老嫗佝僂下身體，伏在關世的身上。

    低低地、形同野獸般地發出悲鳴。

    那哭聲，既低又長，牽連起樹林間的花葉同悲，冷風低過。

    而在她的背后，石板雕刻的大娘娘，仿佛隱在幽暗里無聲地注視著這一切。

    ……

    關老五的聲音落下好半晌，一時無人能答。

    縱使關老五的口才并沒有多好，但這背后透露的情景，卻叫人哪怕是稍有聯想，都只感覺驚悚和戚戚然。

    元初回頭，看向樹洞，里面的雕像依舊無聲。

    “然后呢？”

    收回視線，元初再問：“所以后面發生了什么，讓你們這么篤定，大娘娘有賜福——畢竟聽到這里，所謂大娘娘，和邪神沒什么區別。”

    “后來……”

    要說到重點了。

    關老五心里沉重，有點惴惴不安，但又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道：“我和關斌下山，他被喪尸咬了，快要死了……”

    元初敲打手電筒身的指尖微頓：“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