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又一次幻覺而已。

    難道你還要繼續沉迷幻覺嗎？

    但是……

    嘩啦啦的聲音打破安靜。

    他緩緩抬起眼簾，透過鏡子準確捕捉到那個幻覺的動作——她抬手，去夠掛在掛鉤上的浴巾，撲打兩下后展開，看樣子似乎是想直接披在自己身上。

    他按在洗漱臺上的手微動，一種奇怪的、熟悉的感覺在心里緩緩發酵，就好像很久之前，他曾看見過貓撲打蝴蝶，然后想要將它按在懷里吸一樣。

    “……那張是我的，”他最終還是開口，即便在外人看來這可能會很驚悚也沒關系，“你確定要用？”

    他這句話來得突然。

    元初眨巴眨巴眼，低頭一看，見自己的衣服在浸水之后變得薄而清透，緊緊貼著身體曲線。

    抓著浴巾的手不自覺緊了些，但最終還是松開。

    “抱歉，我剛才只是想找一件能遮身的東西。如果你介意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將浴巾再次疊好，放到一邊，然后抬頭，再次眼巴巴地看著他。

    “只是要麻煩你幫我找一件外套……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只要能遮身就好了。”

    桑開霽沒有動。

    透過鏡子去看她，看她相較以往更加靈動的眼神，幾乎是下意識就想笑出聲：“不過一個幻覺，居然也在乎這個？還是以為我會對幻覺做什么？”

    但這句話在心里囫圇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哪怕是幻覺，他好像也難以說出拒絕的話。

    但是就此去照她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