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是來講理的，”危止玄聲音沉穩間帶笑，這笑卻并不顯和氣，“他是來敲詐的，你和一個強買強賣的人說這么多，是徒勞無功。”

    齙牙男高高挑眉：“喲，這車上居然還有能聽得懂話的聰明人啊。老子還真以為一車子蠢貨呢。”

    “聰明人擔不上，”危止玄只拋過去一盒煙給他，眉眼平淡地笑，“只是時間太緊有事要忙，不打算拐彎抹角而已。”

    齙牙男退后一步，任煙盒掉在地上。

    直到身后的那個人撿起來，檢查一番，齙牙男才伸手接過來，臉上掛著的笑越夸張。

    “欸，好兄弟，這就是我鮑富貴的好兄弟，”鮑富貴抽出根煙，邊把煙盒往褲兜里塞，邊哈哈笑，“聰明，上道，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那這次進城，我應該為好兄弟效勞什么？”

    鮑富貴叼著煙，嘖了聲：“有點難辦啊。說實話，你們開著車，明擺著大肥羊一只……我們大姐開金口，鐵定要從你們身上砍一只羊腿下來的……”

    危止玄拉開車抽屜，將一個打火機遞給姚數。

    姚數也反應很快地將其湊到鮑富貴旁邊，點燃，一只手擋著風。

    鮑富貴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彎腰點火，深吸了一口，才道：“這事，好辦！原本大姐頭說了，至少得湊夠十斤吃的，不夠，要么拿車油來換，要么……”

    鮑富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圈車內，視線落在姚嬰身上時，停頓了好幾秒。

    他嘿嘿一笑：“要么，拿人來湊。”

    “但現在，老子也算是認了你這個兄弟，”鮑富貴道，“這樣，五斤，五斤不管是水還是食物……你們這一車五個人，怎么著也湊得出吧？”

    “剩下的……”鮑富貴大嘆一口氣，慷慨道，“就讓我替你們擔著，說給我吞了，大姐不會怪我的。”

    危止玄似乎有點猶豫。

    “前頭的人，想要進城，也就半斤食物，”鮑富貴皺眉，“你們開車的，怎么說也得比人家扛得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