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
“放心吧,我們會再見的。”
顧長寧笑道:“好,我不知該送你些什么禮,因我瞧著無論是詩書典籍還是絲綢玉器你都能帶回去一部分。若你不嫌棄,我再陪你吃一回中原的酒菜吧,就當是為你餞行。”
獨孤騫五官中的凌厲盡數散去,掛上了最溫和不過的笑容,“這樣最好不過。”
這邊離開長安的霍瑾宸不敢稍有懈怠,他一來是要防著賢王的暗箭,二來也想憑著這次機會探探賢王在軍中底細。他知道事到如今唯有靠情報取勝,這也是霍瑾宸為什么必須混淆視聽的原因。
軍中將領面對太子的到來沒有任何一個敢懈怠,然霍瑾宸卻是明白,這里頭不知有誰已經被賢王收服。權力的消散瓦解,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容忍的,何況是未來會君臨天下的霍瑾宸。
周準壓低了聲音道:“殿下,陳太醫來稟,陛下病重。”
周準一個月都沒瞧見過霍瑾宸的好臉色了,這會兒聽了這消息只瞧見他面上陰霾更甚。自己父皇病重他哪怕再憂心也要穩住自己,眼下還有事沒辦完。
“讓陳清壹好生伺候。”
“是,裴先生遞了南俞的消息回來,但因賢王秘密派手下人與其來往聯絡,他得到的情報不全。另有,裴先生有意從南俞內政入手,他望得到殿下允準。”
周準也知道,裴京懷若沒有些把握不敢說這樣的話,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冒險,故而他定時揪住了線索。
“準了,你讓他有什么事自己做決斷,不必事事奏回京。”
“是,西漠那位王子捎了信兒給殿下,他說…”
這時,大帳外響起一道高聲制止了兩個人的對話,“屬下參見太子殿下!回稟殿下,屬下已將劉參軍押來了。”
周準聞聲上前一步,將簾帳掀起。
霍瑾宸手執魚符代天子巡視軍隊,然則卻有人仗著征戰的功績藐視君上,方才軍中各個將領均已到齊卻只等他一個。是以霍瑾宸派了人去“請”了這所謂有軍功在身的參軍。
他走出大帳,瞧著面前整整齊齊站了兩列的將領,面上跟覆上了一層冰霜一般又掃了眼跪在地上被綁著的已然生了白發的參軍。
這劉參軍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這時候生事,若是稍稍細究,他的上級也少不了被牽連,是以不僅沒人敢為劉參軍求情,有關將領還得趕快擇干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