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
“回來,大驚小怪?!被翳飞陨匝鲱^,動作干脆利落,保持了一貫的從容,拿起一旁羅帕按住鼻翼,又擦去了鼻下血跡。
“殿下,奴才得給您請御醫去,您就算再打奴才三十班子奴才也認了?!焙握齽t肝膽都快抖了出來。
“聒噪?!贝翳分棺×搜溃骸按耸虏粶市麚P?!?br/>
那鮮紅的血珠來的快去得也快,并未沾染在衣衫上或奏章上,霍瑾宸依舊穩如泰山坐在原處,臉上未顯露出絲毫狼狽之色,仿佛方才異狀不過是微不足道小事。
何正則戰戰兢兢應下,上前一步接下了那沾血的帕子,“奴才去給您端些水來?!?br/>
霍瑾宸重新拿起筆,剛要落筆批復奏章時忽然想起,若是顧長寧知道了他方才的模樣,會不會笑出聲?
光是想到那姑娘傻呵呵的笑聲他心里就泛起甜意,不自覺揚起嘴角輕笑了一聲,方才的陰霾也驟然清空,乖乖專注回奏章上。
看哪,如今他只憑著想象便能安慰好自己。
又是一年乞巧,建和帝身子已然油盡燈枯,對外宣稱只是偶感風寒,全憑著霍瑾宸與燕王兩頭跑才將建和帝的情況瞞住。
入夜,東宮的幾位姑娘約著一同擺設香案拜織女,霍瑾宸則又將自己關在書房。
顧璟灝的密奏從西北發至長安,信中所寫便是獨孤騫未傷一兵一卒奪得了西漠的王位。獨孤騫囚禁了那位王后和他的幼弟,至于原來的西漠大王,他的死也確實是獨孤騫所為,不過只是這件事沒幾個人知曉,弒父的罵名,獨孤騫不想背負。
霍瑾宸不曾絲毫意外,這一切在獨孤騫向自己袒露目的之時他就已經承認了。
乞巧節東宮格外寂寥,然而霍瑾宸卻為遠在華州的顧長寧準備了一份禮物。
是灑滿夜空的璀璨煙花。
他知道比不上兩個人曾經在長安看到的熱鬧,然霍瑾宸也只是想博她一笑。
華州的顧長寧看到了流光溢彩的煙火,只是不知道那是某人送給她的禮物。
夜空一片絢麗的星光,她目不轉睛地望向一簇簇綻開的煙花,火光在她臉上跳躍,嘴角不自覺勾起淺笑。
蘇莞端來藥膳,故作生氣道:“姑娘你也是,瞞了我倆這么長時間。若不是蘇芷瞧見了大公子給您送的信,您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