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欲用倚天引屠龍
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干。
大都。
帖木兒看著愛猷識理答臘給他帶來了奏折,都是各地的求援和祈活奏折,包括中書省,還有漠北等地,都受了災,高麗的脫因也呈上了災害奏疏,但高麗還算穩定,西域的達魯花赤多次求援,說的是西域明教勢大,西域之地危矣。
帖木兒身穿朝服大帽,帶著大株,皺著眉,不停的翻看著數月留下的沉冗的事務,帖木兒坐在圓桌前,愛猷識理答臘站在那里十分恭敬的樣子,帖木兒頭都不抬問道:“襄陽丟了么?”愛猷識理答臘也是一皺眉說道:“師傅,這也是剛剛傳來的消息。”帖木兒瞥了一眼愛猷識理答臘,這使得愛猷識理答臘一個激靈,仿佛在問他,這就是你監的國么?帖木兒說道:“汴梁奏報說淮南之兵將共計六萬兩千人全軍覆沒,究竟是何人帶回來的消息?”
愛猷識理答臘當然沒有汴梁的奏報,汴梁是帖木兒的人,當然愛猷識理答臘不會多問,愛猷識理答臘說道:“是逃回來的孛羅帖木兒。”帖木兒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全軍覆沒,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么?太子覺得應該怎么做?”愛猷識理答臘想了想說道:“抄家軟禁,只能如此了,他也是我的親戚啊。”帖木兒放下奏疏說道:“全軍覆沒,就應該是全軍覆沒,不應該有漏網之魚,這事太子你要好好斟酌。”愛猷識理答臘也知道其中厲害,若果讓他活著,絕對會動搖中書省的官員,人人學他投降祈活,怎么得了。
“好吧,師傅,我知道了。”愛猷識理答臘冷靜的說道,帖木兒看到太子如此果斷也是欣慰的笑了,孛羅應該活不過日落了,帖木兒翻看著奏疏,多看了幾遍脫因的奏疏,也沒有看出什么來,雖然局勢不穩,卻比大元好多了,帖木兒問道:“陛下,最近有什么舉動啊?”愛猷識理答臘沉默了一會說道:“父親一直都挺安穩的,只是......”帖木兒說道:“怎么了?陛下是否要北狩了?”愛猷識理答臘說道:“師傅所猜不錯,父親已經暗中把北庭王府擴建為北庭行宮,父親可以隨時北狩。”帖木兒呵呵一笑,邪魅的瞅著愛猷識理答臘,帖木兒說道:“暗中?陛下的一舉一動殿下能不知道?殿下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吧?”
愛猷識理答臘當即冷汗大冒說道:“師傅,你說不錯,如今局勢比之前幾年更加惡劣,師傅北征也不是在為自己做后路么?”帖木兒也沒有生氣,說道:“不錯,但我是臣子留后路是可以的,你為皇儲,你都在留后路,你的做法和你的父親有什么區別呢?”愛猷識理答臘如夢初醒,當即慌張道:“師傅,這,是我考慮不周......”帖木兒一擺手說道:“人之常情,朝中誰沒有將家人妻女送往北庭,行了,不說這個,王妃回來了么?這幾天讓你小子一直幫你處理政務,都忘了敏敏了。”
愛猷識理答臘尷尬的撓撓頭說道:“王妃最近幾日一直在萬安寺之中,聽說是在練武,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帖木兒放下這些沒有用的奏折奏疏情報,站起來說道:“嗯,應該是那些六大派的人,隨我去看看吧,敏敏就愛胡搞。”愛猷識理答臘說道:“師傅,六大派......殺了其實才是一勞永逸。”
帖木兒說道:“哈哈,你行事,哈哈,不要和脫因學,殺只能激起他們的怒,不能起到威懾的作用。”愛猷識理答臘疑惑的說道:“脫因?那高麗?真的只是單純的軟骨頭么?”
萬安寺。
萬安寺在皇城正西,再西就是平則門,從太子宮出來,轉一個彎走一千八百步便可以看到萬安寺了,二人在大都之中,身邊也不帶護衛,二人只身出皇宮來到這里,鐵塔形如春筍,瘦削挺拔,塔頂如蓋,塔剎如瓶,顏色似鐵,別具一格,塔的全身雕刻著上萬個精致的石像,各個佛像姿態不同,但都栩栩如生,八角塔的每個角都吊著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在陽光下閃著燦爛的金光。
門口有數百士卒,偌大的萬安寺只有二百余士卒,確實略顯單薄,“站住,你二人是什么人?”這些士卒都是汝陽王的士卒護衛,不認識帖木兒和愛猷識理答臘也屬正常,帖木兒說道:“哦,我叫擴廓帖木兒。”為首那人猶猶豫豫,口嘴說道:“這...”顯然是不相信,帖木兒說道:“還有人敢假冒我么?”那人立刻躬身施蒙古禮說道:“王爺請。”
帖木兒朝著萬安寺走去,鹿仗客遠遠的就看見了,趕緊走到近前說道:“參見王爺、太子。”頗為恭敬,帖木兒說道:“哦?王妃呢?”鹿仗客恭敬的說道:“王妃在那屬下不知。”心想:‘趙敏在那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鹿仗客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帖木兒說道:“對了,王爺,你看看這個。”一個令牌遞給了帖木兒。
愛猷識理答臘說道:“這...這,誰人偷了師傅的令牌。”這便是‘北庭王令’帖木兒問道:“你從何來?”鹿仗客猶猶豫豫說道:“是王妃,王妃讓我將這個令牌交給王爺。”帖木兒一瞪他說道:“仔細說來。”鹿仗客一顫,說道:“是,王爺,王妃曾和峨眉派的一個女子交談,王妃說:‘你便是周芷若吧?’那女子說道:“我便是。”王妃穿著男裝對著那周芷若說道:“你與王保保是何關系?”周芷若說道:‘王保保,他救過我的性命。’王妃道:‘哼,你可以走了。’周芷若道:‘為何?’王妃說道:‘沒有為什么。’周芷若說道:‘我不走,我要與師傅同門在一起。’王妃說:‘不識抬舉。’周芷若走回牢房之前把這個令牌遞給了王妃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放我,大概是因為這個人吧,你替我還給他吧。’王妃讓屬下交給王爺,此物太過重要,屬下想著一會便送去,沒想到王爺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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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接過北庭王令牌,若有所思,愛猷識理答臘則是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恐怕是此女不知這個令牌在軍中的地位吧。”僅憑此令便可調動大都所以兵馬,和府庫之糧,還可以節制地方朝廷勢力,此令牌其實也挺多的,李思齊、陳友定、迭失彌實、脫因帖木兒、楊秋瑤、周芷若一共六塊,次旦師兄弟三人原來是有的,后來交回了,多吉則是沒有那個資格,趙敏都是沒有的,因為趙敏太會意氣用事了,給她很危險,至于太子,呵呵。
帖木兒道:“這個小姑娘真是沒學到滅絕師太的武功,卻學到了她的性子,寧折不彎啊,帶我去一趟。”鹿仗客有點猶豫,畢竟這個地方是王妃的地方,之后要責怪了肯定是他,帖木兒說道:“難辦?要不讓我領教一下鹿先生高招,我再進去?”鹿仗客瞬間臉色慘白,帖木兒的境界他是知道的,只憑內力就在武林之中無敵手了,他就算加上鶴筆翁二人聯手,都不太可能的,隨即笑臉相迎說道:“王爺說的那里話,屬下是王妃的人,當然也是王爺的人,隨我來。”
鹿仗客帶著二人進入了萬安寺,寺內一片頹廢之色,一個個牢籠,關押著一個個武林高手,走過二層,帖木兒看到了武當一眾人,帖木兒也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跟著鹿仗客走向三層,武當一伙人也是看到了帖木兒,帖木兒上樓時候,他們就知道了,沉重而又快捷的腳步,還有數人,他們都是以為來抓他們比武的,走近一看,宋青書當然不認得,宋遠橋是認得的,莫聲谷說道:“那人,那人,我認得。”俞蓮舟咳了兩聲說道:“我也認得,他便是救三弟之人啊。”宋遠橋說道:“莫,莫不此人是幕后黑手?”宋青書說道:“爹,那人便是王保保么?他來這里干什么?”宋遠橋說道:“我也不知,一會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