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琳瑯臉色越發難看：“江小姐，我沒有那個心思。我就只想要一句道歉，難道不應該嗎？”

“何況宋軍說的也沒錯，屈小姐難道忘了自己的曾經了嗎？”

這一句話，徹底讓屈琳瑯潰不成軍。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底浮現出驚恐。

江柚寧牽起嘴角，露出個看似和善的笑容，淡淡說道，“你跟宋聿說你是第一次，據我所知，你在認識宋聿之前，還認識一個何先生，他資助你上學，給你生活費，還給你租房子，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他給了你這些，你回報他的，又是什么？”

屈琳瑯難以言語，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再一睜眼，眼淚就掉下來了。

“屈小姐，一個人有什么樣的過往，都不可恥，只是你隱瞞并且不肯承認，那是你對你自己的否定。”江柚寧說，“我說過的，你不要企圖對我動歪心思，耍心眼這種事，你不是我的對手。”

“江柚寧，你何必揪著我不放。”屈琳瑯慢慢的蹲下來，艱澀說道。

“如你所愿，宋軍會跟你道歉，你的過往，也會被公諸于世。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江柚寧問。

屈琳瑯剛想說她不要道歉了，只是一抬頭，卻看見宋聿正在不遠處，眼底有說不上來的失望。

屈琳瑯一看見宋聿那樣的眼神，眼淚就簌簌落下。

他聽見了。

她那么難堪的過往，到底是被他給聽見了。

屈琳瑯幾乎是用盡全力站起來，朝宋聿撲過去。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淚流滿面：“宋聿，你聽我說好不好？事情還有另外一部分真相。”

“你說。”

宋聿道。

屈琳瑯語無倫次道：“我之前剛到國外，確實是跟過一個老男人。我留了正好的錢上學，可是后來都被人騙走了，我得活著，我也不想放棄學業。后來我遇到了那個男人，沒有受得住他的誘惑。可他告訴我，他是單身，后來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我就走了。他報復我一直找人找我，所以那次我們才會在酒吧遇上。”

她聲音哽咽，每說一個字，幾乎都用盡她的全部力氣，“宋聿，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我是當了男人的情人，卻沒有想過，要破壞人家的家庭。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因此而嫌棄我。”

屈琳瑯無助的抱著宋聿的手臂，很用力，生怕下一刻，他就會甩開她。

偏偏宋聿這會兒，一個字都沒有說。

她得不到反饋，情緒越發不穩定，害怕、委屈席卷了她，屈琳瑯努力的跟他對視著，企圖讓他看見她的誠懇，她無聲的說：“宋聿，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淚流到最后，已經哭不出來了，她幾乎脫力。

江柚寧就在一旁看著，看屈琳瑯無力的解釋，看宋聿痛心疾首的表情。

她像一個看客，可她不是，她也是參與者。

江柚寧看見宋聿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很復雜，江柚寧甚至不能讀出其中包含了何種情緒。

“我跟你談談。”宋聿說。

屈琳瑯卻是不肯的，她生怕江柚寧再說出不利于她的話，可是宋聿堅決的拿開了她的手，不帶任何感情的，他看著江柚寧說：“找個空點的辦公室，我們談談。”

屈琳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江柚寧看了看她，抬腳率先進了一個空屋子，宋聿進來時神情有些恍惚，他許久沒開口，江柚寧也很有耐心，并沒有開口詢問。

“她不會再要宋軍道歉，她的那些事情，你也別散布出去。女人的名聲很重要，不能毀了。”

良久后，宋聿說了這一句。

他還是在為她考慮。她其實一開始沒有想到，他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江柚寧溫和道：“可以。還有什么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