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任何書法都要講究全局和局部的統(tǒng)一,但是瘦金體在這方面想要做好難度更大一些。
許純良起筆之后,現(xiàn)場一片寂靜,葉清雅自不必說,凌紅舟產(chǎn)生了驚艷之感,何婉瑩現(xiàn)在的感覺如同剛剛吃完了一頓油膩的菜肴,現(xiàn)在終于有人給她送上了一杯清爽解膩的香茗,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不能說凌紅舟的字不好,而是她的字寫的匠氣十足,無論怎樣熟練,還是脫不了人工雕琢的味道,而許純良的書法不見匠氣只見匠心,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神韻,許純良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每一筆盡顯風(fēng)姿綽約。組合起來又產(chǎn)生了一種無可描摹的蒼勁之美。
許純良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這種瘦挺爽利、側(cè)鋒如蘭竹的瘦金體,是需要極高的書**力和涵養(yǎng),以及神閑氣定的心境方才可以完成的,每個字都不相連,可奇怪的是圍觀者卻感覺到從頭到尾仿若有無形之氣貫穿,毫無中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許純良的筆下,許純良寫完最后一個字,現(xiàn)場仍然鴉雀無聲。
葉清雅雙眸生光,她曾經(jīng)看過一個說法,書法大成者縱然字字都不相連,但是彼此之間如有神通,許純良應(yīng)當(dāng)是到了這種境界。
過了好一會兒何婉瑩方才柔聲道:“建明一定會非常喜歡。”
凌紅舟抿了抿嘴唇,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自己掛滿四周的作品,從心底感到慚愧,她展出的作品雖多,可沒有一幅書法能夠超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墨梅》。
許純良微笑道:“獻丑了,在各位大家面前我這是班門弄斧。”
何婉瑩離去的最早,走的時候,帶走了這幅《墨梅》,她眼界很高,其實本來凌紅舟也準(zhǔn)備了一幅字畫打算送給何婉瑩,但是許純良出手之后,她就沒好意思拿出來,珠玉在前,木瀆在后,自己何苦貽笑大方呢。
葉清雅也謝絕了凌紅舟接下來的宴請,只說中午還有其他安排。
回到車內(nèi),葉清雅道:“希望我?guī)熃悴灰X得我?guī)氵^去砸她的場子才好。”
許純良笑道:“我可沒想獻丑,是你非得把我推出來。”
葉清雅提議想去東坡石床看看,許純良知道那地兒離藝術(shù)館不遠(yuǎn)就在旁邊的隱龍山,于是驅(qū)車向隱龍山駛?cè)ァ?br/>
何婉瑩回到家,汪建明正在做飯,他們的兒子已經(jīng)讀了高中,目前留在京城寄宿,品學(xué)兼優(yōu),兩口子倒是不用為他操心。
汪建明從廚房探出頭來:“婉瑩,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吃飯了。”
何婉瑩道:“中午好多人在,我要是去參加那個飯局免不了應(yīng)酬,我又不喜歡,所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