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很快回復了信息，他的判斷和劉悅川差不多，也建議小葛做更詳細的檢查。

    劉悅川問：如果家長不同意呢。

    馮主任那邊‘正在輸入’閃了幾下，回復說：你勸一下。

    過了大概一分鐘，他又發(fā)來信息：盡力而為。

    馮主任行醫(yī)多年，多次支援基層，大概猜到劉悅川現(xiàn)在的處境，不想她太為難自己。

    劉悅川盯著他的信息看了好一會，問：不是不讓打罵患者和患者家屬嗎？

    對話框上的‘正在輸入’跳了好幾下，最終，馮主任發(fā)來三條六十秒語音。

    劉悅川猶豫許久，沒敢點開。

    “老頭精神真好。”她正想著中午找小周商量一下，醫(yī)務室又有客人了。

    來的是個有些年紀的大叔，有一張紫黑的臉，身上一股機油味。劉悅川記得他姓李，在村里開汽修店。

    李大叔一進門就開始挑剔，先說診所太小，又說藥品太少，還說醫(yī)護人員不夠，不如人家大醫(yī)院專業(yè)。

    劉悅川很想問他怎么大清早就喝高了，如果這間診所能達到他的奢望，那么這里該申請做三甲醫(yī)院，她也不該是小劉大夫，而是‘小劉院長’。

    好在她時刻謹記教誨，不能刻薄患者。

    她掛起商業(yè)微笑，問：“你哪里不舒服？”

    李大叔這才閉了嘴，說：“給我開個膏藥，我腰疼。”

    腰疼可大可小，劉悅川指著里面的床：“您躺上去，我給您檢查一下。”

    李大叔警惕起來：“你干啥！”

    這里是正規(guī)診所，我能干啥，割你腰子嗎。劉悅川只好重復一遍：“我給你檢查一下，確定病癥，才好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