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請看，”我指向倉庫中堆積如山的鹽袋，“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但它們現在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

    李掌柜不解地皺眉：“戴兄，你這話什么意思？這些鹽很快就會運往各地，換成現銀，這不是你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我搖搖頭，走到他們身邊，壓低聲音：“可是，如果我們可以用這些鹽，撬動更大的財富呢？”

    “更大的財富？”王師爺重復著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開始詳細地向他們解釋現代金融的概念：資金的流動性、風險與收益的平衡、信用體系的建立……我描繪了一個場景：我們可以將這些鹽作為抵押，向更多人借貸資金，擴大生產規模，甚至投資其他行業，獲得更大的利潤。

    李掌柜聽得眉頭緊鎖，他連連搖頭：“戴兄，你這想法太過大膽激進！自古以來，借貸都要講究抵押和擔保，你用這些鹽作抵押，萬一虧損了怎么辦？誰來承擔損失？”

    我耐心地解釋道：“我們可以建立一套完善的評估體系，評估借貸項目的風險，并根據風險等級設定不同的利率。此外，我們還可以成立類似商會一樣的組織，共同分擔風險，共同獲利。”

    王師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手指習慣性地敲擊著桌面，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戴兄，”李掌柜猛地一拍桌子，“恕我直言，你這套理論太過虛無縹緲，根本不切實際！我們錢莊世世代代都是依靠穩健的經營理念，才能屹立不倒。你這些新奇的想法，我聽聽就算了，萬萬不可當真啊！”

    我明白，想要說服這些思想根深蒂固的傳統商人并非易事。但我相信，時代的浪潮不可阻擋，新的金融理念必將為這個時代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看向一直沉默的王師爺，他臉上帶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開口：“戴兄的想法確實新穎大膽，或許……”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倉庫中堆積如山的鹽袋，“或許，我們可以先嘗試一下……”

    王師爺的話像一顆石子，在我的心里激起千層浪。我轉頭看向他，試圖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些真實的情緒，但他只是微笑著，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李掌柜聽了王師爺的話，急得直跳腳：“王師爺，您可不能由著戴兄胡來啊！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掌柜，稍安勿躁，”王師爺擺擺手，打斷了李掌柜的話，“戴兄的提議雖然大膽，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行。我們可以先小范圍地嘗試一下，比如……”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在我和李掌柜之間來回游走，“比如，我們可以先用一小部分鹽作為抵押，向一些信譽良好的商戶放貸，看看效果如何。”

    我心中冷笑，王師爺表面上是在附和我的想法，實際上是想借我的名義，用我的鹽來做他自己的生意。他打的算盤，我怎么會看不透？

    “王師爺說得有道理，”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這‘信譽良好’的商戶如何界定，還需要好好商榷。而且，這借貸的利率、期限等等，也需要制定詳細的規則，才能保障各方利益。”

    王師爺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這些細節，我們可以慢慢商議。”

    我從王師爺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敷衍，他知道，制定這些規則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他顯然沒有這個耐心。他想要的，只是盡快地利用我的鹽，為自己謀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