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所圖為何
結果魏嶼直趕過來,停好馬車問,“這是怎么了?”
時云起解釋,“路被樹攔了,咱們一起把樹移開就能走。”
魏嶼直想都不想,搓了搓手,“時公子你歇著,我一個人就能移開。”說著正要動手,不知怎的,小腿彎麻了一下,猛撲在雪地里。
時云起嚇一跳,趕緊奔過去扶起他,“你怎么樣?”
魏嶼直嘆口氣,“許是最近練武太勤,拉傷了筋。”上次在侯府他就丟過一次臉,沒想到這酥麻刺痛感又來了。
“那還是別搬了,你傷了腿筋,再把手筋也弄傷就麻煩了。咱們轉道去大足寺吧。”
魏嶼直奇怪地指著陳淵,“他為什么不搬?”
府衛不做事,公子自己在那忙活兒像話嗎?
一抬頭,對上陳淵冰冷的視線,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行,不搬就不搬吧,您是爺成不?
時云起怕陳淵把魏嶼直嚇到,打了個圓場,“其實大足寺比報國寺遠不了多少,咱們……”
“就去報國寺。”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是時安夏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她手里抱了只湯婆子,但一吹風,鼻頭又紅了,還下意識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披風。
走到陳淵面前,她仰頭望著他的臉,“能請你幫我把樹移開嗎?”
陳淵僵了一下,臉上莫名有種凄涼的慘白。
時安夏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見他握緊拳頭,青筋暴起,心里沉了沉,“陳淵,你是不愿意幫我把樹移開,還是……你不想讓我去報國寺?”
陳淵眸色更深了一層,但只一瞬,就恢復了往常的淡漠。
他站起身,一言不發跳下馬車,徑直向路中間橫七豎八的樹木走去。
夜寶兒搖著尾巴跟在他身后,想用牙幫他拖樹。
他拍拍它的腦袋,讓它站一邊去,然后一把將一棵大樹抱起,拖至路旁。
如此,又去拖下一棵。
在樹木的一起一落間,時安夏只感覺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再一次將她包圍。
她竟然從樹的起落中,仿佛看到一抹難以言喻的蒼涼。
就連魏嶼直都看出了兩人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氛圍,默默去幫著搬樹了。
陳淵像是賭氣般推了魏嶼直一把,讓他走開,然后繼續搬樹。
時云起看了陳淵一眼,又看了時安夏一眼,悄聲問,“你倆這是……誰惹了誰?”
時安夏眼睛盯著陳淵的身影,反問時云起,“你覺得呢?”
“那肯定是他惹你。”時云起昧著良心站位。
時安夏不再說話,轉身進了馬車。
紅鵲見姑娘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坐在一旁。
北茴將暖好的藥碗捧過來,“姑娘,先把藥喝了。”
時安夏呆愣愣順手接過藥碗,喝完才發現是苦藥,皺著一張小臉,“啊,好苦。”
北茴早就拿著一罐蜜餞,遞到她面前,“姑娘,快吃一粒。”
時安夏心思恍惚地吃了一粒,忽然問,“北茴,你以前可有見過陳淵?”
北茴搖搖頭,“那晚在巷子里救他就是第一面啊……姑娘,這陳淵是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