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掌柜著急地說：“這可怎么辦？難道就這么放棄？”

    丙掌柜咬了咬牙：“不行，再想想別的辦法。”

    昏暗狹小的房間里，燭光在風中搖曳不定，映照著三張陰沉的臉。甲掌柜陰沉著臉，手指急促地在布滿劃痕的桌上敲擊著，“咱們得把這盤外招的細節好好琢磨琢磨，不能出岔子。”

    乙掌柜往前湊了湊，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壓低聲音說：“先說這輿論，我讓老張帶著幾個能說會道的去散布謠言，就說那酒樓的酒，是用街邊小作坊的劣質材料兌的，那菜啊，都是從臭水溝邊撿來的。他們要在人多的集市上大聲嚷嚷，逢人便說。沒過幾天，這謠言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大街小巷，天上仙酒樓的聲譽一落千丈。曾經那些對天上仙酒樓贊不絕口的食客們，如今都對其避之不及。一位忠實的老顧客王大爺，原本隔三岔五就來小酌幾杯，聽聞謠言后，站在酒樓門口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搖搖頭離開了，邊走邊嘆息：“真沒想到會這樣，這以后可不敢來了。”

    丙掌柜皺著眉頭，狠狠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說：“行，再讓王五他們幾個在街頭巷尾裝成閑聊的，把這事兒說得繪聲繪色，故意夸大其詞。要裝得像是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表情還得帶著憤怒和不滿。一時間，關于天上仙酒樓的負面傳聞愈演愈烈，就連那些對酒樓有所期待的新客也望而卻步。一對新婚的夫妻本想來此慶祝，聽到這些謠言，新娘面露驚恐，拉著新郎就走，嘴里還嘟囔著：“這可太嚇人了，咱換一家吧。”

    甲掌柜點了點頭，接著道：“客源方面，我安排趙六去跟那些大客戶談，給足回扣和優惠，把合同都準備好。不僅要在價格上給優惠，還要承諾給他們提供專屬的服務和特權。那些大客戶紛紛轉投咱們這邊，天上仙酒樓的生意越發慘淡。賬房先生每日愁眉苦臉，賬本上的數字一天比一天少。原本預定的大型宴席紛紛取消，酒樓老板親自打電話去詢問，得到的卻是冷漠的拒絕：“你們酒樓名聲都壞了，我們可不敢在這辦。”

    乙掌柜附和著：“對，派去偽裝客人霸占位置的，就讓小李他們幾個去，裝得像模像樣的，從早到晚都給我占著。他們要點最貴的菜，然后故意挑毛病，讓其他客人望而卻步。這下子，新客人也不敢進去了，天上仙酒樓的伙計們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老板在屋內來回踱步，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想來用餐，看到門口幾個蠻橫的“客人”在爭吵，嚇得趕緊捂住孩子的眼睛匆匆離開。

    丙掌柜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除了聲譽和客源，這盤外招還能影響他們的資金流轉。我讓老周去給他們的債地痞流氓們吹風，就說天上仙酒樓快不行了，趕緊痛打落水狗。這不，債主們天天上門逼債，搞得他們焦頭爛額。還有啊，咱們找人去他們后廚搗亂，故意弄壞一些重要的廚具，讓他們做菜都沒法正常進行。”

    甲掌柜眼神一亮：“好主意！”

    乙掌柜冷笑道：“我還讓人去給他們送假的食材訂單，等貨到了又不要，讓他們積壓一堆沒用的東西，資金全被占用。”

    丙掌柜接著說：“對，再去聯系他們的合作商，故意拖延貨款，讓他們資金鏈斷裂。”

    甲掌柜得意地笑了：“這一連串的手段下來，我看他們還怎么撐得住！”

    此時，天上仙酒樓的代理老板田明心急如焚。他先是在酒樓門口張貼告示，言辭懇切地澄清那些謠言：“本店經營多年，一向以誠信為本，所用食材皆精挑細選，絕無半點虛假。望諸位莫要輕信謠言。”然而，路過的行人只是匆匆瞥一眼，依舊半信半疑。

    田明又決定降價促銷，推出一系列優惠套餐，還親自站在門口笑臉相迎。可即便如此，顧客還是寥寥無幾。

    他找到當地有名望的美食評論家，懇請其品嘗并公正評價，評論家面露難色：“這輿論風頭正盛，我此時發聲怕會引火燒身。”田明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田明還組織員工上街宣傳，哪怕嗓子都喊啞了，得到的也只是人們冷漠的目光。

    他甚至去拜訪了之前的一些老關系戶，希望能得到支持，可對方卻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