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沒有再發表任何言論，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插嘴。

江柚寧也是幾天以后，才知道自己找的律師跟徐斯言是朋友。

她去了張律師的工作室，看到徐斯言進來的時候，愣了一下。

“我也是他的客戶。”徐斯言的視線在江柚寧臉上逗留了一會兒，很直觀的感覺到她瘦了。

這一瘦，讓他心里隱隱作痛。

江柚寧對著他笑了一下，以為他會處理正事的，結果他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約你吃飯，都約不到的。”徐斯言調侃道。

“有點忙，下次一定。”江柚寧說，“我學生最近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放心，葉晨曦很能吃苦，也很上進，是個好孩子。”徐斯言偏過頭溫柔的看著她，“我阿姨，確實過分了。”

“看角度。”江柚寧說，“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她只是覺得幫助溫遠輝，從長期來看，更加劃算。而且，我姑姑給她留下的印象，確實不好。她潛意識里就是覺得，溫遠輝落在我姑姑手里，會很慘。”

徐斯言道：“無非是我阿姨沒真正把你當家人，嚴格說起來，大概還是阿聿的想法吧？我阿姨，只不過是跟著他的心思辦事。”

江柚寧沉默，隨后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熱茶。

熱氣熏得她睜不開眼睛。

徐斯言盯著她的側臉，想上去替她整理已經亂了的發絲，只不過不合情理，還是忍住了。他喉結滾動了下，想起她也有青春陽光的時候。

其實江柚寧有今天，他也有責任。

但凡他稍微給她點回應，她又怎么會看上，跟他有幾分相似的宋聿？

明明他們，認識的更早。

徐斯言的思緒飄遠了，想起江柚寧剛剛追他的那一年。

那種愛意，真的不用細看，隨意一掃，就清清楚楚。

那會兒，她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坐在她旁邊的他，不太滿意的說：“徐同學，你為什么教別人題目，不肯教我啊。”

徐斯言說的是：“因為你給我造成了困擾。”

很冷淡，一般人估計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其實問題并不在困擾這件事情上，是因為她一靠近，他會緊張會有不好的念頭，男人在青春期，所有對異性的想法，都很不堪。

他肖想過程柚寧，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在車上，甚至在教室，他都想過，他在所有場景下，把她弄哭。

只不過這跟他從小被灌輸的三觀相悖，他從小就被告知門當戶對的重要性，所以他在這種矛盾之下，一邊吊著江柚寧，一邊又無數次拒絕她，看著她痛苦。

他故意透露給江柚寧他要考什么大學什么專業，想把她控制在身邊。而如他所愿，大學里，她的視線還是離不開他。

說實話，大一看見江柚寧出現在他視野里時，他很開心，甚至比后來拿了國獎，比生意上賺一大筆錢，還要讓他開心。

從一進去，他就打聽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徐斯言截胡了所有送到江柚寧身邊的情書，在朋友面前，卻從來都否認和她的關系。他很糾結，不知道自己為了江柚寧，跟母親作對，值不值得。

一直到后來，江柚寧的身邊黏上了宋聿。

然后他看見他在寢室樓下纏著江柚寧接吻，并且蹙眉警告江柚寧不準收情書，學長學弟都不行。

江柚寧面色冷淡，說：“你該回去了。”

宋聿說：“你得聽進去，我就從來不加女生微信，誰問我我都說我有主了。”

江柚寧說：“回去吧。”

“江柚寧，我服了你了，你怎么從來都不會舍不得我的。”宋聿低頭看著她說，“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你可真是一個大直女。”

江柚寧無奈的湊上去親了他一下，宋聿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認識的宋聿，從來都是冷淡而不著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宋聿，乖乖的，很聽話，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