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婚禮后一天，撞見他回國，我就猜到大概率我又得輸給他了，可我總抱著僥幸心理，我想也許這么多年，你已經不愛他了，時間早就把一切都給沖淡了，而且我也不比他差，我敢光明正大的跟你好，我敢帶你見我父母，他們不同意你，我就跟你離家出走，徐斯言他有哪一方面比我做得好么？”

宋聿涼涼的笑了笑：“你跟我結婚，只是為了對付江橫山吧？”

江柚寧道：“我的確目的不純。”

宋聿說：“就這么喜歡他？”

“嗯。”江柚寧說，“都這么多年了。”

宋聿的聲音帶了點沙啞，說：“你明知道，我最怕他。”

多難得，他居然會用“怕”這個字。

江柚寧道：“抱歉，感情這東西，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宋聿又是安靜了很久時間，聲音這會兒已經是啞得厲害，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帶徐斯言去過我們的家，有沒有跟他，在屬于我們的那張床上……”

最后幾個字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腌臜了，他沒有說下去。

江柚寧一直沉默。

沉默久了，反而像是一種無聲的默認。

宋聿很快打開車門下了車，說：“就后天吧，后天我跟你去民政局。“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柚寧在樓下坐了很久，才起身上了樓，徐斯言就躺在她的床上，抬頭眼神復雜的看著她：“聊完了？“

“嗯。”江柚寧說，“后天去民政局。”

徐斯言又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起了身，打橫把她抱起往床上丟，蹭蹭她的鼻尖，說：“他走了，我們繼續。”

江柚寧卻伸手揮開了他，淡淡的說：“剛剛是我喝多了，有些沖動。現在清醒了，沒必要犯這種錯。你這樣的身份，一旦出意外，影響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整個家族。”

徐斯言的態度卻有些不容拒絕，骨子里還是霸道得厲害，他聲音中也帶著欲，道：“我帶著你找找感覺，我能給你宋聿給不了你的。”

他嘗試去親吻她，江柚寧偏開頭，一連幾番拒絕，徐斯言終于蹙起眉，瞇著眼睛看了看她。

江柚寧淡淡說：“時間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徐斯言挑起她的下巴說：“柚寧，利用完我就想趕我走，天底下哪有這么翻臉不認人的事。”

江柚寧在聽完徐斯言的話之后，臉色依舊沒有什么變化，道：“原來我利用了你。”

“原本沒覺得，不過一切都太巧了，你帶我回家，宋聿就來了。”徐斯言的手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滑，觸及禁地，就被撥開了，他慢條斯理的說，“不過沒關系，哪怕你利用我，也無所謂，我心甘情愿，只不過我得收點利息。”

江柚寧淡淡說：“我沒你想的那樣厲害，你可以看我聊天記錄，我設計你和他，也得事先通知他，我并沒有跟他聯系過。”

徐斯言誠懇的說：“柚寧，我跟你是一伙的，你對我坦誠點不好嗎？”

“沒有的事，要怎么坦誠？”江柚寧態度突然冷淡了下去，“你走吧。”

徐斯言今天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

“徐同學，看來你并不了解我。”江柚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起了身，朝外頭走了出去。

徐斯言是看見她眼底的失望的，那失望也不像是偽裝，他皺了皺眉，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

即便這兩天發生的事，很像布好的局。

江柚寧一開始刻意在他面前抽煙，讓他心疼，知道她跟宋聿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他開始頻繁找她，然后是今天，她喝了酒，給了她邀請他留下來的理由，再之后便是宋聿上門。

徐斯言還是不太愿意相信江柚寧。

但是幾分鐘之后，他到底是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朝江柚寧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