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很久，才等來宋聿，看見他收傘的動作，才知道外頭下雨了。他一抬頭就看見她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見到她就走向她，而是一個人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著，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宋聿冷淡下來的時候，那是真的挺冷的，不好相處那種。

他們不僅僅是背對背，直接隔了很遠的距離。

江柚寧低頭看著手機。

很久后，輪到她了，她才起了身，宋聿跟她，甚至沒從一個門進去。

兩個人整個過程中，也一句話都沒有交流，別說語言了，眼神也沒有在對方身上停留片刻。

對方在問離婚原因時，宋聿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感情破裂。“

江柚寧一如既往臉色溫和，沒有說多余的話，微微帶著笑意朝著辦理人員，看上去很好相處。

離婚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耗費成本，只要兩個人能到場，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江柚寧跟宋聿往外走的時候，雨依舊很大，不過宋聿拿起傘就走，并沒有客氣的問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只是最后又折返，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江柚寧笑著說：“謝謝，不過不用了，希望你之后的路都能走的順暢。“

宋聿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等徐斯言？”

江柚寧沒說話。

宋聿沉默了片刻，道：“這是我這輩子，最后一次跟你說話。”

江柚寧笑著看他，說：“你放心，這一回算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不會再打擾你。”

宋聿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后冷冰冰的說：“謝謝。”

他轉身走了。

江柚寧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有點心不在焉，很久之后，葉晨曦才趕到，說：“好大的雨啊，你跟宋聿，離完了嗎？”

“嗯。”江柚寧應了一聲。

“那還挺快的。”葉晨曦悻悻說，“離婚是什么感覺啊？”

“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早就規劃好了。”江柚寧莞爾，“你放心，我不難過。”

“宋聿他吧，不該身邊有一個溫湉。”

江柚寧道：“不，和溫湉沒有關系。”

葉晨曦沒有再問。

江柚寧回家的時候，把這事告訴給了江英芝，后者低頭吃著飯，一言不發。良久才說：“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

“那也還是覺得有些感慨，從此你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們結婚這半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是不是？“

江柚寧笑著沒說話。

“你們這半年，都是分居，能走得遠就怪了。“江英芝嘆口氣道，”宋聿自找的。“

江柚寧頓了頓，不過很快就臉色恢復如常，“我先上樓了，過幾天公司注冊完，事情處理好，得工作了，我先去研究研究項目。“

只是她回了房間之后，卻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

江柚寧想起結婚那天，伴娘問她，宋聿心里還有其他人，她又得如何自處。

她說，不愛上就行了。

對方又問，朝夕相處，怎么能控制住不產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