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寧握著門把手沒說話。

“從來沒有一次，你主動找過我。”宋聿一字一句說，“因為我賤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裝出一副你什么都察覺不出來的模樣。”

江柚寧說：“隨便你怎么說。”

“我說我要一個答案，你還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宋聿涼涼的笑了笑，“我讓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江柚寧，當(dāng)時結(jié)婚我為什么出國，不還是你有意無意提到江橫山的事情，我才出國的？是你把我往國外哄，你一點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國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遞到你手里，你還能不明白我為什么結(jié)婚回國晚了？你心里分明都有底，還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就算那時候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也該清楚了！”

宋聿的音量拔得越來越高，看著她淡然模樣，突然沒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沒注意過，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歡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歡我。”宋聿疲倦的說，“當(dāng)初要離你遠遠的想法，大概是對的。我裝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現(xiàn)在你身邊，并沒有什么意義。”

江柚寧用力的握著門把手，艱澀的說：“宋聿，扯到感情，太麻煩了。我們并不合適。”

“不合適你就趕緊走啊。“他輕飄飄的說。

江柚寧抬腳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湊了。”

只是這時候的威脅，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江柚寧的態(tài)度難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達的清清楚楚。

江柚寧站在原地沒動。

宋聿面色清冷，半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你這次要走，我絕對不會再主動找你，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江柚寧。”

他態(tài)度嚴肅到不能再嚴肅，說，真的不會再主動了，真的。

氣氛安靜而又壓抑，像是攏起一張網(wǎng)，慢慢的往里收緊，再不走，江柚寧感覺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說：“等會兒記得起來吃早飯，不要再跟大學(xué)那會兒一樣，早飯都不吃的。宋聿，照顧好自己。”

“就這樣？”他笑了一下。

江柚寧聲音異常平靜：“宋聿，我給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她說完話，就走了。

江柚寧沒走幾步，就聽見房間里傳來的東西重重砸在墻壁上的聲音，不知道在摔什么，小閻王爺?shù)降资菦]有忍住，又發(fā)火了。

只是她沒有回頭。

那條走廊那樣長，似乎只要回頭了，她就會一直被困在這。

她當(dāng)天就處理完了合同的公章問題，讓人送去了江氏，宋聿那邊沒有為難她，只是當(dāng)天脾氣也沒有控制住，開會的時候也忍不住發(fā)作了一回。宋國山把他留了下來談話。

他倒是也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只道，“什么事情讓你把情緒帶到工作上來了？“

宋聿沉住氣，道：“下次不會了。“

宋國山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口道：‘聽說最近又把項目給柚寧了？”

“她價格給的低，不吃虧。”宋聿道。

“我知道是這個原因。“宋國山嘆氣說：“開公司這事，她求過我無數(shù)回，我一直沒同意。也就是你們離婚，她從你這還有你媽那都受了委屈，當(dāng)時那刻心軟，就沒有拒絕，但最好還是少跟她有利益方面的往來。”

宋聿道：“您為什么這樣防著她？”

宋國山有那么一會兒沒有開口，最后敷衍的說了一句：“我和她父親的關(guān)系，算不上好，有些沖突。柚寧是他的孩子，我自然沒有辦法徹底放心她。“

至于細節(jié)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想小輩再牽扯進來。除了他和江橫山，以及那一位，世界上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只要他們守口如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