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疼。”宋聿聲音輕了點，“怎么辦，柚寧姐，好疼好疼。”

她蹙著眉，只覺得有點棘手，又覺得她有幾分刻意成分：“別故意撒嬌。”

“沒撒嬌，就是真疼。”宋聿依舊沒什么勁兒的說。

正說著話，宋國山和宋母就趕到了。

宋母在看到江柚寧的時候，眼神有些復(fù)雜。

“我們今天晚上商量項目，她想爭取個項目，我給她了。”宋聿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宋母看了看他的傷口，心疼的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開車的時候粗心大意。柚寧差點也被你害得一起出事了。”

宋聿哄了她兩句。

宋母又回過頭來看江柚寧，擔憂問道：“柚寧，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宋聿嚴重一點。”她說，“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會出車禍。”

“這都是意外，算不準的，你不要自責。”宋母道，“柚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宋聿開口道：“媽，要不你送她一程。”

宋母說行。

江柚寧說：“那你也注意著身體。”

宋國山在宋母走后，就開口問道：“這個項目也不小，怎么就給柚寧了？”

“上一輩的事，你跟她父親關(guān)系并不好吧？”宋聿卻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我聽蕭叔叔說，你們不對付。爸，你跟柚寧姐父親，是不是有仇？”

宋國山的臉色，有了那么絲細微的變化，也沒有否認：“確實算不上好。你這次項目給她的原因是什么？”

“您也知道，江橫山身邊那個，是她學(xué)生，人家對柚寧姐不太客氣，都是熟人，也該幫幫忙。偶爾一兩次例外，幫柚寧姐撐撐場子，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宋聿盯著宋國山道，“我知道您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是這個原因，宋國山表示理解。他同樣也不想看到江柚寧被人欺負的場面。他看著他的傷勢問：“傷的不嚴重？”

“沒什么感覺，一點小傷。”宋聿說。

“你從小就沒有吃過什么苦，嬌生慣養(yǎng)的，你媽擔心你。”宋國山道，“一接到電話聽到你出車禍了，情況還不知道，眼淚就已經(jīng)往下掉了。”

宋聿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這么難過的，就不多見了。

也許有，但是江柚寧絕對不會。

…

江柚寧回家之后，江英芝擔心的問她情況，顯然她也知道她剛剛出意外了。

江英芝說：“就連你姑父，剛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進來，我說你還沒回來，他還遷怒到我身上，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江柚寧出了會兒神，上樓之后，未接電話里就有江橫山的。她接了。

江橫山開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點心思沒放在你身上，她照顧你，就沒有合格過。”

江柚寧平靜道：“你有什么資格怪她？”

江橫山啞口無言，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在等她這邊想說什么。

“我還是那句話，對她好一點，這么多年，她跟著你，特別苦。”江柚寧只說了這么一句。

江橫山說：“聽你的。”

江柚寧掛了電話。

她發(fā)了好一會兒呆，記憶里父親的形象已經(jīng)越來越不清晰了。

片刻后，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江柚寧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宋聿的。

宋聿說：“柚寧姐，我父母走了。”

江柚寧說：“你好好休息。”

“睡不著，身上疼。翻身都疼。”宋聿說，“我聊會天。”

江柚寧氣不打一處來：“那會兒我問你，你還口口聲聲說沒事，這么怕疼，逞什么英雄？”

宋聿聲音里帶了點委屈的情緒，淡淡的，不明顯，也確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聽來，稍微有些相像，他說：“我怕還不是怕你這副脆弱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上次我揍顧澤元，你就擋了一下，結(jié)果到頭來那么嚴重。我這次能不多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