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道：“你跟王勵肆并不是情侶關系，你要是不想跟他在一起，最好不要欠他什么。你之前救過我，我照顧你，你可以當還債。”

江柚寧說：“我知道，所以我讓你留下來。”

王勵肆也知道分寸，江柚寧做好的決定，他也支持。即便他不覺得照顧她幾天怎么樣，但江柚寧不想欠這筆人情債，他就配合她。

下午的時候，江柚寧就去了單人病房。

晚上王勵肆在她的病房里沒待多久就走了，江柚寧就把帶小蝴蝶吃飯的事情交給了宋聿，“你吃過飯，就直接帶小蝴蝶回去休息，晚上我這里也沒什么事。明早你再過來就行。”

宋聿沒有說話，默認了她的囑咐。

江柚寧很快睡著，再次醒來時，她感覺有人靠在床頭，江柚寧打開燈時，就看見宋聿趴在她的床頭。小蝴蝶在一旁的沙發上沉睡著，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她一起來，宋聿就醒了，他揉了下眼睛，睡意朦朧的說：“你是要上洗手間么？”

江柚寧倒是沒想上，但又怕過一會兒想，再吵他一次也不好，就點了下頭。

宋聿就走過來抱她，江柚寧說：“其實你扶我進去就行。”

“嗯？”他沒聽清，低下頭，江柚寧正打算湊近點說，兩人一上一下的動作，她的嘴唇倒是正好蹭在他下巴上。

宋聿渾身僵硬，把身子往后退了退：“我……”

“放我下來吧。”江柚寧頓了頓。

“好。”他垂著眼皮，睫毛輕輕顫抖。

江柚寧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往里走時，卻看宋聿還站著，他有點局促，就像是他做錯了事情一樣。

江柚寧收回視線，道：“把門帶上吧。”

他幾乎是立刻就照做了。

幾分鐘后，江柚寧才從洗手間里走出去，她的腿上不了病床，所以還是得要宋聿幫忙。他這一回手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放，江柚寧說：“沒事。”

宋聿道：“剛剛抱歉。”

“只是件小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江柚寧丟了件毯子給他。

宋聿遲疑開口道：“你不太喜歡我這個人，我想你應該也不太喜歡我的觸碰。道歉是應該的。”

所以這個意外，可大可小，對于很排斥的人，其實挺惡心的。

江柚寧溫和的說：“我沒有不喜歡你這個人，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宋聿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很認真的看著她，似乎在辯駁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很有可能只是礙于情面，沒必要鬧得那么難看。

他還是覺得江柚寧挺排斥的，一直以來，他就挺排斥他這個人的，他想了想，還是說：“以后，我喊護士喊幫你。”

“嗯。”江柚寧說，“我晚上不起夜了，你要是想回去睡，你就回去，要是懶得走了，就在椅子統領就一晚。你自己看看，怎么方便怎么來吧。”

宋聿怕江柚寧晚上有事，還是選擇沒走。他也不再靠在她的床頭，就縮在這張小椅子上。

室內昏暗，江柚寧睡不著了，她說：“宋聿，其實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去吧。你也看到了，我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宋聿說：“我現在帶小蝴蝶回去，她也會一直擔心你，一起回去的好。”

江柚寧就沒有再說話了，晚上宋聿給她蓋了兩次被子，都很小心的完全不碰到她，其實她沒睡著。

“宋聿。”她說，“我真的沒有討厭你，你沒必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再者這會兒是你幫助我，我該感謝你，也不會去計較這點肢體接觸。”

宋聿收回手，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王勵肆就來了，他只是帶了個早飯。宋聿話不多，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跟江柚寧聊什么，他們聊天做不到隨心所欲的，一個不小心，就是雷區。平靜的關系就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