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便沒有開口。

他是不喜歡她插手他的事情的，換做是誰，都不喜歡別人干涉自己的事。就比如江柚寧，如果有人對她指手畫腳，她愿意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宋聿在國外的發展只是慢，但很穩，他有他自己的主見，也有他自己想過的人生。

江柚寧知道宋聿的想法，他們可以和諧相處，但不能是不對等的，像一個傀儡一樣，任由對方擺布。

江柚寧放下小蝴蝶，說：“小蝴蝶，你先自己玩，媽媽有事跟爸爸談談。”

宋聿看看她，沒有拒絕。他們上了樓，小蝴蝶自己坐在地毯上，玩著自己的小手。

宋聿在書房里面點了支煙，江柚寧伸手也要拿一根，被他阻止了，宋聿蹙起眉，明顯有些生氣：“你這種身體狀況，你抽什么煙？”

“我這會兒也需要冷靜。”宋聿不會知道，她心情起伏之際，想的全是犧牲宋聿的一輩子，來滿足小蝴蝶的愿望。她生怕她稍微控制不住，說出口的就是威逼利誘，將兩人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系，推入深淵。

可在宋聿的眼神下，她最后把手給縮回去了。

宋聿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不少，關心的說：“保健品吃了嗎，效果怎么樣，你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自己也沒抽，他把煙給放了回去。

“只要我有空，我會盡量帶小蝴蝶回來看你。或者你隨時可以把她接到身邊待幾個月。”宋聿也算是為她和小蝴蝶考慮。

江柚寧還是堅持自己的主見，“我幫你把重心往國內轉移。”

“不用。”宋聿的眉心依然鎖著，“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是我的事業，你無權干涉。”

“我干涉不了你，那我就干涉別人。”她語氣轉涼，又是他難得見一回的涼薄。

這意思，那就是刻意針對他，干涉別人，弄垮他。

江柚寧自己也清楚，她現在只要一開口，必然就是把事情談崩的趨勢。

宋聿果然被激怒了，卻還是隱忍著：“國外你也算幫過忙，你非要動手，就當我還給你。只是江柚寧，如果我再重新開始，希望你能高抬貴手，別再插手。”

如果是為了擺布他而幫的忙，他并不需要。

江柚寧根本不聽他的話，自顧自道：“半年時間，我在國內給你鋪好路，你不會有任何困難跟需要適應的地方，如果有，我也會全部替你解決了。”

宋聿忍耐不了了，風涼的說：“江柚寧，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話，我在盡力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可是你的討論，那叫什么討論？你什么都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

他站著，微微低頭冷冷看她：“江柚寧，我告訴你，你別再企圖干涉我的事情。你要是好好談，我愿意跟你好好談，但我宋聿，不是一條聽你安排的狗。”

你看，關系這不就弄僵了。

江柚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她的問題，她處理的方式不對，她緩和語氣說：“你要怎么樣，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國內？”

“國內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市場環境也不夠好。你愿意砸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的。江柚寧，你應該很清楚，市場怎么樣，環境怎么樣，不是光靠錢能夠決定的。不然哪有那么多破產的？”

宋聿覺得她簡直魔怔了。

她幫忙，也不一定能成，砸錢打水漂，他一事無成怎么辦？宋聿總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

他們吵的聲音不小，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小孩子在門外敲著門，擔心的說：“爸爸媽媽，你們怎么了？不要吵架好不好？”

“小蝴蝶也沒有那么難過的，你們不要為了小蝴蝶吵架。”小蝴蝶在門外懂事的說著。

宋聿聽了小蝴蝶的話，心情太復雜了。他不說話了，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