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屈琳瑯分手，那是必然的。遞刀子的人是江柚寧，但決定動不動刀的，還是他自己。

屈琳瑯但凡坦蕩一點，直接說明她接受不了不要孩子，接受不了他對孩子的愛會比她多，那么壓根他跟她就不會開始。

宋聿說完話，又在原地磨蹭許久。有的話，他不適合提，比如他想問她，能不能給他時間，讓他想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或許他有那么點喜歡她，她全心全意對他很溫柔的時候，他好像也能心跳加速。

他想了一晚上，還是確定如果那天，江柚寧沒有那么溫柔，他絕對不會碰她的。

一直想不明白，他四點多就開車到她樓下來了。

只是宋聿不敢開口，也不合適，他沒資格要求江柚寧給他時間。

“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宋聿遲疑著，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只道，“再過一會兒，我就得去機場了，我得先回去整理整理東西。”

江柚寧拉了拉衣領，手上還握著宋聿給的平安符，歐美信漢傳佛教的人少，他去求符肯定也不容易，肯定跑了不少地方。

江柚寧知道宋聿有話要說，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實在太過于明顯。

“你有什么話，可以說的。”江柚寧溫和的說，“我答不答應是一回事，你表不表達，又是另外一回事，對嗎？”

宋聿沉默起來，最后還是開了口：“你能暫時別跟王勵肆在一起嗎？不過你要是對他有好感，就當我沒說。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很熱烈也很直接，你應該挺喜歡他。”

江柚寧說：“可以。”

宋聿愣住了，隨后眉頭鎖得更死了，他提醒她道：“王勵肆對你，確實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他應該是真的挺喜歡你。”

“我知道。”江柚寧說。

宋聿又站著看了她很久，他放松下來，跟她保證說：“江柚寧，我不會耽誤你很久。”

他每一句話，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過。并沒有為難她，就連請求也是小心翼翼的請求。

宋聿是，不喜歡麻煩她的。

“好。”她笑。

“那我就先走了。”

江柚寧看著他離開的步伐，明顯輕松不少，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愉悅。

開車走前，還搖下車窗，朝她示意他真要走了。

江柚寧對他揚起一個得體的笑容，只是在他走后，那點笑意就消失了。

宋聿挺矛盾的，在期待她，又害怕她。

害怕當然是她一手造成的。

江柚寧付出很多，一輩子很苦，宋聿也不見得有多自在，他也挺苦。

當天晚上，她下班回來，宋聿主動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原以為是小蝴蝶打的，但從頭到尾，小蝴蝶沒出現過。

江柚寧問：“小蝴蝶呢？”

宋聿微頓，道，“她睡覺了。”

江柚寧便安靜下來。

宋聿道：“打擾到你了嗎？”

江柚寧問：“是你想打給我？”

“嗯。”他在片刻之后承認道。

江柚寧沉默片刻，就陪著宋聿聊了一會兒。

聊的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日常，可兩人也能心平氣和的談很久。不談感情，就從朋友角度來考慮，也挺好的。

從這天之后，宋聿給她打電話的次數，就變多了。一般都是小蝴蝶跟她先說，等小蝴蝶說夠了，宋聿便會把手機拿過去，跟她說上幾句。

宋聿說最近的工作挺煩人的，但也沒有展開細說。

江柚寧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宋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道，“我不太喜歡跟你牽扯上利益關系，會影響我的判斷。”

影響感情的因素太多了，性格、物質條件等等，都會影響判斷適不適合走下去。

江柚寧在感情上，沒有那么純粹的追求，她覺得有波動那就是有感情，宋聿追求的則是極致的喜歡。尤其在她身上，格外苛刻。